在余晖落尽的时候,村长,那个白发苍苍颤颤巍巍的里正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李言蹊将他双眼阖上后,站起身来,将一口气浊气排出,忙活了一下午,一肚子郁结之气,阴邪功法害人,这个邋遢道人,就这么简单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整个下午都跟随在自己身后默默干活的愚云,突然想到,查看一下那个贼道人的记忆,说不定能让愚云恢复说话呢。
他微闭双眼,细细查看记忆中解蛊的方法,大概过了盏茶功夫,李言蹊睁开眼睛,对愚云说:“我知道怎么治你了,但需要你配合准备点东西。”
愚云一直默默地跟在李言蹊身边,听到他的话,眼神中爆发出惊喜和感激的光芒,他重重的点头,咿咿呀呀的叫着,示意完全配合。
“你去准备一个生鸡蛋、一团黑线、一根针、一头大蒜、一块雄黄、一坛酒。”李言蹊如数家珍般的把要解蛊所用的材料列了个清单。
一旁愚云听得连连点头,最后“嗬嗬”了两声表示记住了,转身迈开腿飞也似的跑进了村里寻找所需的材料去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袅袅的炊烟飘散在村子的各个角落,让宁静的小山村更多了一丝静谧,百余骑兵的营帐就扎在村口不远,早就开始埋锅造饭,李言蹊今晚住宿在愚云家中,他安排好军务后,慢慢悠悠的踱步走进村里,两名辽东铁骑的亲卫牵着马跟在身后。
这孟封村大多的房屋还是夯土墙制成的民房,错落有致,阡陌街巷,村虽不大,但也有百十来户,算是一个中等村落,和江南的农村不同,北方的村子都是房屋都集中在一起,田地也集中在一起,可能从家里出来到田里上工就要走个十几二十分钟,这和江南水乡里稻田鱼塘就在屋前屋后是迥然有别的。
当李言蹊到了愚云家门前,正准备敲门的时候,门扉吱呀的开了,愚云兴冲冲的抱着一堆东西从里面出来,差点撞到了李言蹊,等他看清来人之后,高兴的“嗬嗬”叫了两声,先是举起手里的酒坛子和鸡蛋针线之类的表示东西已经准备好了,然后突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急忙让开大门,请李言蹊等人先进去。
李言蹊也不客气,一边进门一边问道:“我的那些朋友们怎么样了,醒了吗?”
愚云闻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