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君则朝北走,那里是通天河所在,与之前的龙头镇到通天河的距离相仿。
冯世才双手负背,跟在身后。
关系实属主仆却不似主仆的两人走到悬崖边上,冯世才干脆就坐在一块石头上,轻轻敲打着膝盖:“真的老咯,不服老不行,才走这么一小段路腿就开始隐隐作痛,真不知还能陪小少爷走多少路。”
刘婉君扯下绑在头上的头巾,任由一头青丝随风摇摆,刘婉君挽起一把青丝说道:“长在我头上还真是可惜,这些年可苦了你们了。”
说罢,刘婉君从衣兜里取出一把带鞘小刀,将满头青丝一一割短。
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此乃孝之始,女子更是断发如断头。
冯世才看着那一根根青丝随风飘走,重重叹了口气道:“小姐打算何时回去?”
刘婉君没有回答,只是手上动作不止,等她将头上的满头秀发都割短以后,她才说道:“燕青在,我不想走,现在燕青不在,我这就回去。”
“那要不要跟小少爷透个底?否则我们事事都瞒着他也不太好。”
刘婉君从胸前衣兜里掏出一封信件,头也不回的递给冯世才,她说:“身不苦则底蕴不厚,心不苦则心智不开,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若是他能凭借蛛丝马迹找出答案,那就让他回来好了,我会在刘家为他争取那一席之地。”
冯世才接过信件,点了点头,心中已有打算。
刘婉君又自言自语的说道:“以前燕青小的时候我还在想,我要怎样带着他走过这平凡的一声,后来才知道,一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必会受伤,我若是担心燕青会受伤而不让他离开我,那不就等于剥夺了他成长的权利?
之后燕青也没让我这个做娘的失望,无论是学业上,还是做人方面,都比他爹要强。”
最后,刘婉君双手合拢,放在嘴前轻轻一吹,三声哨声在这清晨传出去很远。
两长一短,别有韵意,显然是一种独有的传讯信号。
冯世才怅然到:“船到桥头自然直,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哪怕那纸是湿的,可总有干的一天。”
忽然,冯世才扭头看向一旁的石林深处,那里有一股极其微弱的气息以极快的速度接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