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柳生正平

所以柳生正平耍的这套焚云刀法看起来也确实是大开大合,每一刀都势大力沉,可唯有正与之交手的屈魁才深有体会,这刀法看似刚猛,实则半点也不失灵巧,方方架住他一刀,可还不及自己转守为攻,他下一刀却已经变势而来,期间根本觅不到反制的机会,端的是一套刀法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是以一直被柳生正平牢牢占据着攻势。不过,屈魁所使的刀法却也并不差,虽偶有不及回刀招架之时,便立即沉舟破釜剑走偏锋,刁钻地攻其所必救,令柳生正平不得不收刀腾挪再次转换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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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转眼功夫,两人已贴身斗了近百招,期间屈魁似是有意探测柳生正平的实力,招架力道逐渐加大,可柳生正平不仅能始终与之抗衡,更是只攻不防。

直至屈魁将挥刀力道提高到骇人听闻的八十九尺,可一锐一钝截然不同的两柄长刀撞在一起后,仍是平分秋色的结局,谁也撼动不了谁。屈魁见状不忧反喜,似是被彻底激起了斗志,当即放下心中所有顾虑,运起被他保留的最后一尺力道,全力挥出每一刀。

可即便如此,两百招之后,柳生正平依旧不曾落到下风。

四百招后,屈魁吸气已比先前长了半拍,持刀右手的肩肘部位开始传来针刺般的酸痛,而柳生正平依旧满脸云淡风轻。

六百招!

场中突然传来一声闷哼,屈魁终是力不从心,双刀不知是第多少次撞击之时,锈迹遍布的钝刀被藏拙刀硬顶着往回空弹了寸许,终于是没有赶上格挡火烧棉云般来势迅猛的下一刀,所幸侧身及时躲开了胸前要害,左臂却被划了一道长足尺许、深可见骨的口子。

而不待柳生正平乘胜追击,屈魁侧身闪避时,已顺势将没能赶上招架的一刀斜拍在了藏拙刀身上,身体借势腾空,却是往后方倒跃,愈战愈勇的柳生正平岂会给他喘息之机,双眼微眯,方才为求近身压制而被他强行聚拢在周身一丈内的灵力感知,伴随屈魁腾空的瞬间洪水开闸般向四周奔腾扩散,顷刻间便锁定那名一招落败的自负魔头的方位,而后脚下一踮正欲施展身法穷追猛打,却硬生生止住即将前奔的身体,下意识朝远处的一块高耸礁石看了过去。

屈魁得以喘息,飘然落地,两人就此分开,距离拉开到三十丈。

柳生正平只快速扫了一眼那礁石,旋即收回视线,低头看了一眼藏拙刀上的温热鲜血,语气平淡,一如平常。

“阁下输了。”

屈魁堪称妖艳的精致脸孔上浮现一丝苦笑,右手轻抬将那柄锈刀随意插在身前沙地上,空出的指尖环绕起萤萤绿光,给伤口施了个简单的止血咒,随后快意大笑。

“哈哈哈哈,果然是好一柄藏拙刀!这是在下生平第二次落败,实在痛快!”

柳生正平脸上并无多少得胜后的喜悦,回应道:“阁下亦是在下生平所仅遇的对手。”

已经落败却并没有趁机开溜的屈魁紧接着问道:“可你为何要隐藏实力?须知以你通窍境十重的修为,便是放眼这北穹一境,武者至尊也非你莫属。”

柳生正平面上古井无波,他从未想过要做什么武者至尊,也并非要刻意隐藏自己的实力,而是缘于他素来不喜与人争强斗狠,习武以后便绝少与人交手,寥寥几次路见不平的拔刀,也因为对手的实力不济而根本用不上全力。如果不是屈魁的出现,他甚至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实力究竟几何,而他之所以会习武练刀,只是纯粹地喜欢刀罢了,只不过是在娘亲过世后,除了手中的这柄刀,他已经没有可以诉说心事的对象罢了。

他练刀,只是为了取悦他自己。

屈魁见他并不回答,不由冷笑一声,讥讽道:“只怕你是怕了那二十年一届的五烈殉吧。”

柳生正平闻言并不反驳,只是淡然一笑。

屈魁望了一眼被他随意插在身前的那柄锈刀,收起先前那副玩味态度,正色道:“倘若阁下被赋予了拯救凡间的使命,敢问阁下是否会不负所学,效力苍生呢?”

柳生正平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也不打算细想,只是脱口应道:“在下何德何能,安能担此重任。”

“呵呵……”屈魁咧起嘴角微微发笑,他轻轻晃动了一下受伤的左臂,伤口很深,但勉强还能活动,他继续道:“不管你相信或者不相信、愿意或者不愿意,有些事是命中注定,你无法抗拒。所以,我必须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能够让你觉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