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与痛失同门而流露出悲伤神色的叶天语不同,宁无难虽然也立马对韩弃作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架势,可他眼神里却是满满的幸灾乐祸,就差把活该两个字给写在脸上了。不过这也不怪这位老人,虽然他如今与林正帆已是分属同门,可后者素来性情乖张,仗着自家根基从未将其视作尊长,就在刚才还对他们师兄弟大肆羞辱来着,所以也别指望气量不大的老人会为他的身死而感到痛心。只不过,林正帆不讨喜归不讨喜,可毕竟是死于外人之手,回去之后总得跟宗门有个交代,所以他身为宗门长老,此刻必须站出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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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太微韩家的后生,难怪这么肆无忌惮,光天化日之下就敢逞凶杀人,你们且等着,这笔血帐,我昆仑派迟早会上太微山讨个公道,天语,我们走!”
虽然眼下局面己方尚有一战之力,甚至赢面还不小,可或许是亲眼目睹韩弃破解了号称普天之下无法可解的普渡众生印,宁无难总觉得眼前这小子并不简单,无法吃准他的道行深浅,还得担心他生出杀人灭口的心思,所以宁无难权衡再三,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放完几句狠话后,便抱起师弟肖有山后一溜烟地向着北方御法疾行而去。
叶天语与行事忤逆的林正帆不同,对宗门长辈一向都是言听计从,听到师叔祖有了决断之后,他没有发表任何异议,只是扭头回望了韩弃一眼,而后便负起林正帆的尸身,朝着宁无难的背影追了上去。
想破脑袋也无计可施的韩弃对此唯有苦涩一笑,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自怨自艾也于事无补,就算天要塌下来,该面对的总得面对不是,于是索性暂时将这些烦心事统统抛诸脑后,朝此刻有一具温香在怀的葛三青走去。
灵族人的颧骨通常比人族要低,耳廓也略尖,所以对于审美习惯已成定式的人族来说,在乍看到灵族人的容颜之后,会下意识地产生一种异样感,久而久之,就有了灵族异容这一说法。但是,异容并非是看着不舒服不顺眼,就拿眼前的百木琉璃来说,虽然是一副典型的灵族异容,可无论其脸型还是五官都精致得无可挑剔,即便是在审美标准有所不同的人族眼中,相信只要不是个瞎子,都不会否认她的美貌。
葛三青自然不是瞎子,只不过他是个老实透顶的人,昏迷中的百木琉璃在他怀中吐气如兰,他居然目不斜视,连低头偷瞧上一眼都不敢。如果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关键是他从始至终都只是伸着一只手很规矩地扶着她的肩头,仅仅是让百木琉璃的脑袋依偎在自己的胸膛上而不至于倒下。这可就有点正经过头了,相信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如果遇上有柔弱女子晕倒这等美差,应该都会采取双手横抱的方式吧。
韩弃对此似乎也有些看不过眼了,来到两人身边后,径直伸手按了按百木琉璃的人中,后者很快便醒转过来。
“你干嘛打晕我?”
百木琉璃醒来的第一句,自然是冲着眼前的葛三青发难,底气虽足,声音却很是虚弱。
对此,葛三青只是挤出一个歉意的笑脸,没敢开口解释什么。
百木琉璃当然也不是真生气,她又不傻,自然知道他在那种情形下打晕自己是为了什么,只是碍于生性傲娇的灵族本性才故作佯怒之状,也顺便打破尴尬,毕竟她堂堂一位金枝玉叶的灵族公主,醒来后发现自己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算是怎么回事。
她站直身子后,四下里张望了一圈,发现还是在原地,只是除了多出来的韩弃之外,昆仑山那些人都已没了踪影,于是她随口问道:“昆仑山的那些家伙呢?被你俩给埋了?”
葛三青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如果不是腰椎一直抵着武刀焚云,恐怕早就站不住了,他简短地解释道:“多亏韩弃及时赶到,将他们给打发了。”
“哦?想不到你这小混账也长能耐了,”百木琉璃对韩弃可没什么好脸色,毫不客气地讥讽道:“我还以为跟当年一样,是个只会满地打滚的可怜虫呢。”
韩弃不甘示弱地加以还击道:“短短两天,我都救了你两回了,可是我的好师妹,你连句谢谢都没有嘛?真不愧是那位曾经弑父伤兄然后叛出鸦门的西关鸦老的亲传弟子,忘恩负义的本领可谓是尽得真传,幸好当初我只是个挂名弟子,如果真的跟他老人家学艺十年,岂不是变得和师妹你一样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