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男子说着,抬手打了个响指,白发男子的形象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黑发紫衣的妖媚男子形象。
只见男子眉目如画、面若凃脂,下巴白净无须,看上去约莫只有二十来岁年纪,容貌与他二十二年前在东岛首次露面时几乎别无二致,仿佛是被岁月这把刻刀给遗忘了一般。
尽管屈魁的外表看起来如此年轻,可韩弃却绝不会蠢到认为他与自己乃是同辈之人,当即态度变得更为恭敬,俯身问道:“原来是屈前辈,不知道屈前辈的第二个要求又是什么?”
“那边的鸦老掌握着一个秘密。”屈魁指了指一旁的鸦老道:“这个秘密,原本只是由鸦门掌门代代相传以作保管,当后世有人登门索要之时,便该将这秘密告知所求之人。可谁知经过鸦门历届掌门的薪火相传,如今竟已将这秘密视为己有,不愿将之献出。我的第二个要求,就是要鸦老务必将这个秘密说出来。”
“哦?”韩弃转过头向鸦老问道:“师父,是否真有其事?”
鸦老却满脸茫然地摇头道:“老夫压根不知道什么秘密,大哥他临死之前倒是交代过一些琐碎事情,可那全都是鸦门内务,根本没有提及什么秘密,老夫可以对天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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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魁却根本不信鸦老所言,满脸不屑地直接逼问道:“那我问你,你大哥交代你的遗言中,可否提到过几件偃甲的名字?”
“不错。”鸦老点头承认道:“大哥他是提到过几件偃甲,说那是师门祖传的几件偃甲,让我务必好生看管,不可让其散落于门派之外,你说的秘密,难道就是指这个?”
“哼!”屈魁轻哼一声,不答反问道:“那你大哥可曾与你说过,那几件偃甲乃是拆自上古偃甲乌凰?”
“乌凰?”韩弃闻言也瞪大了眼睛,诧异道:“莫非是传说中夺天地造化、集诸多妙用、可变化万千,号称极尽匠心之能的上古第一偃甲?”
鸦老仍是一脸茫然,只是摇头道:“大哥从未提起过。”
“哼!”屈魁这次重重地哼了一声,怒道:“你们鸦氏一族,不知道从哪一代掌门开始就隐瞒了真相,意图独占乌凰!我现在告诉你,千年前那场三界混战结束之后,五领袖中的那位咒者领袖在被押往琅琊之渊受刑之前,亲手将偃甲乌凰交给了她的嫡传弟子代为保管。而她的这位嫡传弟子,正是你们鸦门的开宗祖师鸦淇渊。”
屈魁说到此处,见鸦老和韩弃皆默不作声,于是停顿片刻后继续说道:“一开始,为了防止仙魔两界觊觎,鸦淇渊耗尽心血,将偃甲乌凰一分为六,是为乌凰六象,并将六象加以改造制成新的偃甲,而且特意创立鸦门,以偃术传宗,目的就是想利用宗门的无数偃甲来掩盖乌凰六象的线索。这一点,鸦淇渊他的确办到了,如今知道那乌凰六象是哪几只偃甲的只有他鸦氏一脉的嫡传后人。可他机关算尽,却没有料到一点,原本只是为了掩藏乌凰六象而创立的小宗派鸦门,后来愈发壮大,甚至发展成为北穹境首屈一指的大门派,而他的后人中也是因此才有人起了私心,生了将乌凰六象纳为己有的念头,因此才没能将真相继续传承下去。”
屈魁言尽于此,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用眼神逼视着鸦老,似乎是在逼迫他作出回应。
可鸦老却还是摇头,问道:“你方才所说之事,老夫一概不知,但是大哥他提到名字的偃甲,的确是有六件,你要老夫说出来的,莫非只是这六件偃甲的名字么?”
“不错。”屈魁应道:“你只需告知我这六件偃甲的名字以及它们现在的下落,剩下的我自会处理。”
“且慢,”一旁的韩弃忽然插话,冲屈魁不失恭敬地问道:“屈前辈,如果您方才所说皆是事实,晚辈倒有一事想要请教。敢问前辈是从何处得知这些上古密辛的?”
屈魁以一种极其不屑的眼神白了韩弃一眼,接着自顾自道:“这些消息皆是出自前人之功,与尔等无关。尔等只需明白一点,乌凰六象于我至关重要,我此番志在必得。”
“知道了。”沉默许久的鸦老忽然开口道:“是不是只要老夫将这六件偃甲的名字和下落说出来,你就保证不会伤害这里任何一人?”
屈魁允诺道:“自然。”
“可在我说之前,有一件事老夫必须要先问问你。”鸦老说到此处,原本无神的两眼忽然间蒙上一层血色,声音也变得异常激动起来,“二十二年前,有人化作我的模样,闯入鸦门禁地,杀我生父,伤我兄长,那个人,是不是你?”
屈魁闻言面色不变,眼睛都不眨地大方承认道:“没错,是我。”
得到答案后,本该愈加激动的鸦老却出奇地平静了下来,只见他阖上双眼,沉默良久后,方才再度睁开眼睛,冲韩弃招手道:“你过来,老夫有些话想和你说。”
韩弃瞥了屈魁一眼,见后者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举步朝鸦老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