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易魂碎骨

“小子,你应该知道催眠诡术吧?”屈魁咧起嘴角阴笑。

韩弃面不改色,“前辈何必诓我,你我都学过诡术,催眠诡术的条件何等苛刻你我心知肚明,难道前辈觉得,在这种局面下,我还会傻到对前辈放下戒备不成?当然,前辈若是自恃修为通天,想要放手一试,那我也多半没有反抗之力,前辈不妨尽管施为便是。”

屈魁闻言沉默起来,双眉之间涌现出一股愠怒之色,脸上挂着的笑意也变换地更加阴厉。他斜瞄了韩弃身后两人一眼,唯独语气不温不火地说道:“你知道我还有很多种手段可以逼你就范,对不对?”

“不错。”韩弃不卑不亢,昂首应道:“但前辈敢赌么?赌我韩弃是不是一个打定主意就不计后果的人。前辈似乎还不清楚现在的形势,如今的主动权在我手中,前辈没有选择的余地。当然,前辈可以用我两位朋友来逼我就范,可一旦你伤害他们,我是断然没道理再协助前辈的,到时候只怕连交易都没得谈。乌凰六象对于前辈来说至关重要,不是么?”

屈魁再次沉默,良久,他兀自狂笑一阵,不知是怒是喜,笑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韩弃是吧,我记住你了。说吧,你要我帮你找的是什么人?”

“韩英!”韩弃道:“二十年前,名震北穹的顶尖术者,太微山韩英!”

“韩英?”屈魁闻言眯起双眼,随口应道:“他不是参加了北穹境上一届的五烈仙魔巡么?你要我帮你找一个死人?”

“他还没死。”韩弃肯定地说道:“五年之内,我帮你集齐六象,你帮我找到他。”

“你也姓韩,是他的儿子?”屈魁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韩弃点头。

屈魁转动眼珠思忖了片刻,随后道:“好,小子,看在你能令我欣赏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五年时间。但是五年后如果你没有集齐六象,又当如何?”

“你要我如何?”

“我要你为我所用!”屈魁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绽放地更盛了。“届时我要你立誓,真心诚意任我差遣,否则我可以保证你今生今世再也寻不到韩英的下落!”

对于这个条件,韩弃并没有多做考虑,很快就答应了下来,而且还反将一军道:“五年后,若我没能见到家父,我也会直接毁了到手的乌凰六象。”

“放心,生让你见人,死让你认尸!”屈魁也爽快立下承诺。

“这是御剑术的口诀。”韩弃说着,双手结了一印,然后他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就像是活了一般,不断有着文字从中渗出,漂浮到半空之中,有序地排列起来。

屈魁眯着眼通览了那些黑影文字一遍,然后点头示意已经记下。随后闪身到了一处丈许高的石墩处,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那石墩上画了一个一尺宽的剑形图样,然后直接伸出右手朝那剑柄握了过去。霎时间,碎石悄然崩裂,屈魁右手毫无阻碍地插入石墩,硬生生将那柄刚画好的剑从石墩中给分离了出来,被他随意地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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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闻屈魁口中念咒,只是单手结印,那原本静止在地上的石剑竟怦然颤动了一下,但并没有被御起。

屈魁见状双眉微皱,单手托腮冥思片刻后,再次结印,只是与上次结印过程略有差异,分寸之间拿捏得更为精确。这一次,石剑漂浮了起来,足有一人之高,但剑身却有些止不住地颤动,屈魁单手掐着印,指节之处不断地细微调整,约摸过了有半个时辰,那石剑才彻底地平稳下来,悬浮在空中静止不动了。

屈魁这才眉间略松,想也不想地便纵身跃上石剑,随后单手变换印法,石剑也立刻有了反应,撞撞歪歪在洞穴中地低速飞行起来。如此又过了约摸一个多时辰,屈魁竟已能将那石剑操纵自如,在这洞穴中上下翻飞。

这期间,韩弃和葛三青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葛三青倒是还好,他忙着照顾百木琉璃,但是韩弃目睹了屈魁领会御剑术的整个过程,表面虽然没什么,但心中实则早已经震撼地无以复加。

想当初他掌握这御剑术,可足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而屈魁不过两三个时辰便已经能施展的得心应手,此人的天赋简直妖孽得令人惶恐。

这令韩弃在无形中对屈魁的忌惮更提高了几分。

“妙哉妙哉。”

屈魁似乎心情大好,鼓着掌从石剑上一跃而下,来到韩弃跟前。“这御剑术的确神奇,很是受用,既然如此,我也不会白白占了你的便宜。我方才观你体内,发现你丹田内只有三座气海,其中两座已经沉丹,甚至已经开始结庐,而另外那座气海还很稀薄。你既已选择四术同修这条特殊的道路,为何却又要厚此薄彼?”

韩弃读懂了他语气中夹杂的一丝惋惜之意,赶忙问道:“莫非这样有何不妥么?”

“有何不妥?”屈魁冷笑一声,表情有些怜悯地看了韩弃一眼,方才继续道:“照你这般胡乱修炼下去,非但你每次境界突破时会难如登天,而且一旦你体内那两座气海结庐成功,气海间彼此灵力差距过大,丹田失衡,轻则道行尽毁,重则丹田爆裂而亡!”

韩弃闻言,不禁吓出一脑门的冷汗,心中同时茅塞顿开。

难怪他当初诡、武二术修炼至纳气境顶峰时,历经千难万险才迟迟步入沉丹境,而如今他两术也有了沉丹境顶峰的修为,但总觉得突破结庐境遥遥无期,似乎隔着一道天堑般。

不过这还是小事,真正令韩弃感到后怕的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丁者修炼四种术法,竟然是必须要同时修炼的,像自己这样一种一种的逐个修炼,竟然会有性命之忧!

要知道,韩弃的诡、武二术,早就已经到达沉丹境顶峰的修为,倘若他一不小心突破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韩弃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现在居然是处在命悬一线、随时可能暴毙而亡的状态。

见到韩弃这幅后怕模样,屈魁不由蔑笑一声,刚想探手伸入怀中摸些什么,目光不经意扫过不远处鸦老的遗体,手上的动作便慢了下来,踌躇片刻后,他缩回手,面向韩弃问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可笃信冥冥中自有天意?”

韩弃虽一时不明其意,却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想他自幼居无定所,遍寻生父却不得,又与母亲分隔数载,钟情女子亦生死未卜,若说造化弄人,他尚可认同,但若说天意如此,岂非等同绝望?那他如今活着还有何意义?

屈魁不知韩弃心中闪过的这诸般念头,却朝他投来肯定的目光,赞许道:“很好,我也不信!只不过眼下天时地利人和居然全部凑齐,倒也属实罕见,既然你也不信天意,很好,那接下来便权当是你授我御剑之术的补偿。”

屈魁这一番云遮雾绕的说辞,令韩弃听的是满头雾水,正当他纳闷之际,只见屈魁已经移步到鸦老的遗体之前,俯下身子将右手按在鸦老丹田之处,随后五指成爪,很快,无数道几乎肉眼可见的精纯灵力就这么被他给吸了出来,汇聚在其掌心疯狂旋转,宛若一座气海,随着源源不断的灵力自鸦老丹田处被吸出,那气海也愈来愈浑厚,之后更是直接在屈魁掌心中凝结沉丹。

见大功告成,屈魁随即一个闪身来到韩弃近前,不由分说便将那枚金丹打入其丹田之内。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韩弃根本来不及反应,等他醒悟过来之际,一切都木已成舟,好在屈魁并非是要加害,相反,他似乎是在馈赠自己机缘,因为此刻韩弃惊讶地发现,他丹田之内忽然便多出一座气海,且已然沉丹。

见韩弃并无不适,屈魁这才淡然开口,解释道:“他身死未久,且在身死之前已元神尽散,这一身灵力方可成为无主之物,此谓天时;你身为丁者,三术皆已修炼纳气,唯独咒术一气未存,此谓地利;至于人和,呵呵,放眼三界,懂得移花接木之人,不过十指之数,而我恰在此处。”

听到这番解释后,韩弃哪里还不明白,屈魁这是用大神通将鸦老的毕生所纳灵力转嫁到了自己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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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韩弃还未从这巨大的转变中回过味来之时,只见屈魁又从怀中摸出两个瓷瓶,随手丢给他道:“虽说你如今体内三术皆已沉丹,且都在沉丹境巅峰,但只要你不去刻意突破,撑个一年半载应该不成问题。这两瓶丹药,你每十日服一粒,可助你加速炼化每日所纳灵力。你若是不想死,就抓紧时间努力修炼术术,只要能赶在其他三座气海结庐之前沉丹,你便彻底没事了。”

韩弃接过丹药,也不言谢,掀开袍底收了进去,方才说道:“先前所言上古秘辛一事,晚辈空口无凭,既然前辈已习得御剑之术,不妨亲自前往一观。由东岛码头往南,御剑半日,便可抵达那座荒岛,岛上有一巨石被一分为二,石上所载,便是上古秘辛。前辈最好快些去,距离晚辈离开那岛已有半年多时日,那些石中刻字为风雨所蚀,估计不消多久便会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