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何出此言呢?”
“从刚才到现在,我都没有自我介绍过,阁下也没有问起,”希格尔淡然地将自己的想法,“可见阁下应该认识我。”
蒙多斯笑了声,希格尔不知道他因何发笑,也不敢接话,只能看着他。蒙多斯笑了一会儿,才摆了摆手,“不好意思,希格尔阁下,只是觉得阁下的问题还是有些……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到帝都这么些时日了,您说我连您的身份都调查不出来的话,有什么脸说要助你们击退魔族呢?”
希格尔被噎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蒙多斯摇了摇头,忽然似有所感,转头看向了希格尔,“这似乎不是去监察院的路,不知道监察长阁下是要带我去哪里?”
“元帅大人不要误会,”希格尔忙摆了摆手,“这是去总长府的路,今日也是总长殿下想要见您。”
“总长?”蒙多斯嗤笑一声。
希格尔有些尴尬地转过头,他其实也对托尔克有诸多不满,不过毕竟蒙多斯是外人,他总不能让外人知道自己君臣不和吧?
“不知道元帅阁下对新年的血案有什么看法吗?”他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您在问我吗?”蒙多斯似乎在笑,“你是想问一个现在还背着嫌疑的人吗?你们总长大人不应该是怀疑是我指使人犯下的吗?”
希格尔笑着摇了摇头,“元帅大人,我等不是无脑之人,我已经查探过两名死者的伤势,虽说两人的伤势很重,但还是可以看出,伤迪尔克副统领的,并不止一个人,不止一种兵器。”
“方便话,还请监察长阁下将验尸报告给我们看看。”
“当然,”希格尔不动声色地凑近了蒙多斯,“我们离开的时候,我的人已经将迪尔克和另一名死者的验尸报告交给了月刃阁下。”
蒙多斯点了点头,“你为什么信任我?”
“不算是信任吧?”希格尔叹了一声,“在这个帝都,能够一夜之间暗杀这么多官员而且有动机的人并不多,你算是其中之一。其他几处,你能不留痕迹地杀人,为什么偏偏在迪尔克这边留下破绽。”
“即使迪尔克的实力再强,反杀了你的人,但在尸体被发现之前,你绝对有这个能力和时间将所有的痕迹抹除,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
蒙多斯听着希格尔的分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旋即有笑了一声,“阁下怎么不将这番分析向你们的总长殿下说呢?”
希格尔苦笑,他并不是没有说,而是说得更加详细,如果说这事儿发生在他弹劾总长之前,或许他说的话托尔克还能听进去,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他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都会被托尔克怀疑在给他挖坑。
更何况,他的心中还有一个更可怕的念头,这个念头现在愈发得强烈,是他感到不安,只是,这话,他不知道该不该对着眼前这个连真面目都看不到的人说,也不知道,说了有什么用。
在他犹豫不决间,马车已经停了,希格尔知道到地方了,他只能率先下了马车,蒙多斯紧随其后。
“监察长大人,”库洛托向希格尔行了个礼,两人的级别其实是一样的,不过监察院监察国内,对官员甚至总长都有监察之责,所以平日里见到习惯性地会对他客客气气的,“总长想单独和元帅阁下聊聊,您先请回吧。”
“怎么……”希格尔愣了一下,脸上顿时有些不满,“总长殿下命我带元帅大人询问关于迪尔克副统领家中出现多玛帝国将士尸体之事,现在又让老夫走,是在戏耍老夫吗?”
“监察长阁下慎言,”库洛托现在倒是始终保持着微笑,他走到希格尔身边,压低了声音,“总长殿下多番思虑,认为你说的有道理,凶犯应该不是多玛帝国人,所以不用再质询元帅阁下了,但殿下还是想和元帅聊聊。”
希格尔冷哼一声,他知道,其实这些都是托词借口,只是现下,他也不好发作,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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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托等他走远,迎着蒙多斯走了进去后,朝着希格尔离开地方向啐了一口,“什么东西?!”
蒙多斯也没想通托尔克在卖什么关子,但他还是和托尔克聊了一会儿,正如托尔克自己所言,他并不怀疑多玛帝国的人,只是他百思不得其解,要说银月军的人平时也比较随和,不轻易得罪人,“我实在想不到谁这么狠。”
“想不到吗?”蒙多斯冷笑一声,“你说,总长阁下有没有动机杀他们呢?”
托尔克愣了一下,随即发疯似地一阵大笑,“元帅大人真是会开玩笑。”
蒙多斯忽然身上气势尽数爆发,令托尔克的脸色一滞,一股寒意令他从头到脚冰冷,蒙多斯向前走了一步,“总长殿下,您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托尔克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好在蒙多斯的气势一发即收,饶是如此,托尔克也感觉到自己双腿发软,但他只好强忍着心中的不满,讪笑着看着蒙多斯,“元帅大人,您可能误会了。”
“哼,”蒙多斯冷哼一声,转身向外走去,但却在门口停了下来,他微微侧着头,似是在看托尔克,“总长殿下,不知道您年轻时,面对魔族的侵略,是怎么看的呢?”
托尔克没有回答,蒙多斯也没有等他回答,便离开了。他没再让联邦人送他,而是独自一个走回了旅店……
然而,第二天,还是发生了意外,这次死的是希格尔,他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端坐在办公桌前,现场没有打斗,没有挣扎,他的表情很安详,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笑意,他的面前放着对的正是新年凶杀案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