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她似乎仍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蕙兰提高音量,又叫了一声:“秋苓!”她才如梦初醒,看看蕙兰,又看看皇上。
然后,她口齿清晰、决然道:“我……民女愿随兰贵妃同走!”秋苓如此果断,倒是让蕙兰有些意外。
不过转念一想,她向来直率明了,如此选择,也在情理之中。
慕容复却是目光如炬,沉声道:“那你便好生跟着兰贵妃,她知恩必报,必不会亏待于你!”
秋苓旋即跪下,行礼如仪:“民女……叩谢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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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兰冷眼旁观,至此,心中首次生出异样之感,这个沈秋苓,或许不如自己所想那般简单。
蕙兰步入茅屋,十余日来,终换上自己的衣裳,也终等到离去之时。她高悬的心,至此安然落地。
她眼神冷峻,“此次回宫,我必将不动声色,察微析疑,让那些谋害我的人,无论其是否已现端倪,亦或深藏不露,皆要为其恶行付出代价。”
秋苓也进房,收拾了一个小包裹,便随蕙兰一同出门。观其模样,似是下定决心要离开此地。
出了秋苓家小院,慕容复与蕙兰共乘一骑,陈同略有为难之色,但稍作犹豫,还是将秋苓扶上马来,自己随后翻身上马。
陈同将秋苓的小包袱放在二人中间,刻意保持一些距离。
慕容复看着他们别扭的样子,轻声道:“朕将这秋苓姑娘赐给陈同如何?”
蕙兰大惊,忙道:“皇上,您莫要乱点鸳鸯谱了……或许,陈侍卫已有意中人了!”
他朗笑起来,笑声爽朗,蕙兰这才知晓,他是在戏弄自己,便回头,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慕容复紧紧抱住蕙兰,高喊一声“驾”,马蹄声哒哒,疾驰而去。
午后的春日暖风拂面,惬意非常。
此时,慕容复忽然伏在蕙兰耳边,小声而咬牙切齿地说:“兰儿,朕终于找到你了……是时候算账了,那晚,你怎会坠入江中?朕不信,你会不慎滑落……而朕,竟然睡得那般沉,毫无察觉……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动手……”
蕙兰心中一惊,看来,慕容复早已心生疑虑,之所以按兵不动,只是怕打草惊蛇。
只可惜,那毒蛇,早已慌不择路,迫不及待地想要除掉蕙兰灭口。
我与白元素无仇怨,他害我无理由。因此,他定是受人指使。那日,指使他的中年男子,应是白元与幕后真凶的联系人。
蕙兰思考之际,忽见远处一人一马,疾驰而来。她浑身血液,瞬间凝结。她清楚地看见,马上之人,正是三天前被秋苓骗到芦庄去的白元。
在距他们两丈远之处,白元拉紧缰绳,下马行礼,道:“微臣听闻皇上在苏门镇寻得兰贵妃,本以为是谣言,便匆忙赶来……实在可喜可贺!”
慕容复诧异看他一眼:“你消息倒灵通……谣言?你从何处听闻?朕一直隐瞒身份秘密查找,怎会有人知晓?”
白元愣了一下,吞吐道:“微臣……听赶集乡民所言……”
他猛地顿住,嘴唇微颤,目光震惊地看向蕙兰和慕容复身后,“与陈同共骑一马的姑娘,不正是那日为我指路之人吗?她怎会与皇上一起?莫非……”
白元不禁冷汗直冒。他惴惴不安地移回目光,脸上露出恐慌又紧张的神情。
蕙兰毫不留情地直视他,冷笑道:“乡民?乡民如何知晓皇上找到了本宫?给白侍卫传递消息的,怕是另有其人吧……白侍卫可是刚从芦庄返回?”
白元的额头渗出汗珠,干笑道:“兰贵妃说笑了,谁会给微臣传递消息……微臣数日前,曾来苏门镇寻您,还见过这位姑娘,但她却说未见过您,还骗微臣去了芦庄……看来,娘娘是信不过微臣……”
蕙兰打断他的话,沉声道:“果真如此?你竟敢来苏门镇寻本宫?皇上命白侍卫在江东一带搜寻,他怎敢擅自过江?”
慕容复目光锐利,紧紧盯着他,他愈发慌张:“微臣……微臣将江东一带寻遍,也未见兰贵妃踪影,心急如焚,便……便去了江西!”
蕙兰面沉似水:“白侍卫辛苦了……本宫未现身,是因那晚本宫在船上,被人推入水中。除了本宫与皇上,船上之人皆有嫌疑,故而,除非皇上亲至,否则本宫谁都不见……并非针对白侍卫一人!”
他惶恐万分,连连点头,不敢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