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奴婢也没想到驸马会直接派了杀手,奴婢原本以为,太子侧妃会找人吓唬她们母女一番,让她们赶紧回到襄阳去……奴婢只想让她们离开京城,并没有想让她们死啊!”
这番辩白,终于让皇后娘娘勃然大怒,她厉声道:“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还如此执迷不悟……你和思菱在一起那么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对陈同的感情如何,你难道一点儿都不了解?竟坚信她会杀人?坚信她会有意害苦陈同?
知道桐儿的身份后,你不帮着她,不促成思菱和陈同重逢也就罢了,竟然从中作梗……你明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明知道陈同的心里只有思菱,却为了一己之私,想让他们此生永不得相见……”
她顿了一下,痛心疾首地问道:“思菱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看待,你怎么忍心?还有桐儿,她又做错了什么?她可是陈同的亲骨肉啊。
依本宫看,你分明就是鬼迷心窍。潜意识里,你希望思菱确实杀了人,确实是畏罪潜逃,这样,你就有理由去怨她恨他,去算计她,去残害她们母女……你对陈同的爱慕和情意,早就变成扭曲的恶念……”
可能被皇后娘娘说中了心事,思冰忍不住痛哭失声,她歇斯底里道:“娘娘,奴婢承认自己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奴婢到底比思菱差在哪儿?
思菱在的时候,他对她情有独钟也就罢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思菱明明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却还是念念不忘,还是对奴婢不正眼相看,对奴婢的深情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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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冷冷地说:“本宫曾经说过,你和思菱,各有各的好处,思菱沉稳缜密,你机敏伶俐……可是现在,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证明你跟思菱,确实有着云泥之别……
你不如思菱善良,也不如思菱温厚,更没有她知进退懂分寸……你是不是忘了,很多年前,你被端妃身边的宫女套话,泄露本宫第二天要梳望仙九鬟髻,给本宫带来一场无妄之灾;更是私下里去给陈同送香囊,被别有用心的白元利用,导致本宫被推下江水,差点儿丧命……
本宫最难的时候,是你和思菱,一直陪在本宫身边,所以即使你犯了那么大的错,本宫也没舍得追究。可你……终于还是辜负了本宫对你的一片心……思冰,你太糊涂了!”
皇后娘娘停下来,突然话锋一转,声音也陡然提高:“本宫再问你,当初,你捡到宁安侯写给外室李含秀的信笺,为什么不声张?十几年了,你一直保存着这封旧信,又居心何在?”
忆桐的心怦怦直跳,扭头看到自己的父母,也都变了脸色。
“对啊,思冰姑姑为什么保留着一封陈年旧信?难道……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阴谋?”
思冰泪眼朦胧地看着皇后,良久,缓缓解下腰间的荷包,喃喃道:“娘娘,奴婢……能有什么居心呢?奴婢捡到那封信笺时,它是用陈同的帕子给裹着的,奴婢……舍不得那方帕子,这才存了私心,连同那封信笺,一起偷偷保留下来……”
说着,她从荷包里取出一方绣着竹叶的帕子,抖开,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唇边却泛起一个凄楚的笑容:“奴婢……一直带在身边……这么多年,他在千里之外的西南,这方帕子,就是奴婢唯一的念想……”
那帕子看起来泛黄陈旧,却是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
思菱和陈同对视了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不忍。
陈同迟疑片刻,还是站起身,低声道:“娘娘,这个……确实是微臣的帕子,当年,微臣从宁安侯身上搜出信笺后,发现那信笺有破损,所以便取出身上的帕子,把那信笺给裹了起来……思冰她,没说谎!”
听到陈同为她作证,思冰抬起头,远远地望了他一眼。她的嘴唇激烈地颤抖着,泪水涌泉般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