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王长贵便匆匆回了王家庄,一刻也停歇的召集了村人。
王家庄的打谷场上,老少们围在一起笑呵呵的听着王长贵说着话,脸上的表情也慢慢的由淡笑变为浓浓的惊喜,小孩子们不懂长贵爷爷说了什么,可自家长辈攥着自己的手却越来越紧。
“长贵叔,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长贵啊,你没有骗我们吧?”
“请夫子,开私塾,我们的孩子真有机会读书吗?”
“真的吗?”
看着场里一个个满脸期盼,却小心翼翼试探着发问,王长贵抹了抹眼角,大声笑着道:
“真的,都是真的,昨日老哥哥一家人都在,老哥哥亲口对我说的话。”
“咱们王家庄啊,要有书塾啦,让咱们这些整日摸鱼掏鸟蛋的混球后生,都去学堂识字,以后啊就不用土里刨食了。”
王长贵笑骂着,可场中的众人却是渐渐静了下来,看着仰着头懵懂无知看着自己的孩子,泪水渐渐模糊了眼眶,又是哭又是笑。
读书,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在这个时代里,谁不想给自己孩子读书,可想与做到完全是两码事。
就如王平当初,被送去读书,差点就掏空了家中的家底,还搭上了王祥的工钱,若不是后来胰皂足够赚钱,这个求学路,怕也不会如此顺遂。
自助者天助之,王平成了秀才,不说缥缈虚无的兼济天下,可眼下这群淳朴的王家庄村人,提供一个免费的启蒙环境,也是一家人皆同意之事。
时间过去了三日,三日后就在王家庄众人担忧以为这事,到底会到什么时候,才会干之时,王有发带着张山峰张地几兄弟,咧着大嘴,笑呵呵的就架着驴车到了村口。
“叔,婶们!”
“长贵叔呢?”
王有发把驴车停在村口,拍着手笑着问道。
众人农忙过后,正在村口大树下纳凉,见状,一老汉在众人热切的眼神中,颤颤巍巍额的起身,没有回答王有发的问题,反而指着那几辆驴车上的青砖,紧张问道:
“有发,这...这是?”
王有发转头看了一眼,笑着拍了拍青砖,有些诧异的道:
“青砖啊,不是说好要给村里修私塾吗?”
“这些可不够,剩下的还得花上个几天才能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