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头上,林芷若的动作越来越迟缓,声音嘶哑着,说话声也越来越重,又是一声唱罢,那中年文士拍案而起,怒道:
“你这伶人,为何如此辱我?”
堂中皆是一静,众乐师歌姬伶人,也都停下手中的乐器,担忧的望向林芷若,有那老汉眼中带着愤怒,可随即长叹一声便闭眼低下头去。
对方是举人,他们是低贱的伶人,他们帮不了,也没法帮,芷若姑娘今日怕是不好过了。
堂中,平景风又灌入一口酒,眼带嘲讽望着几个中年文士,要不是老山长扣下他的束修不让他喝酒,他岂会同意参加这些腌臜货的文会,一个个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闲着没事去欺负一个伶人,亏他们想的出来。
不过平景风眼睛一瞥,看到离船头不远的门槛边,抱胸皱眉盯着几人的王平,心里忽的来了兴趣。
要是这小子真是王平的话,按照平时只言片语中的了解,想来这小子也是个心善之人,虽不清楚对方会不会为一个歌姬发声,但这种抉择,才是了解一个人最清楚的时机,想到这,平景风更期待了,连忙摆手,叫侍女再送来几坛好酒,一会王平要是出手帮忙,他没酒可看的不痛快。
那几个中年文人,随时看到这文士对林芷若怒喝出声,眼中却无一丝相劝的想法,反而满是玩味,不过一个歌姬罢了,她只是歌姬而已,又能如何?
那中年文士很快就冲到了林芷若旁边,手中捏着诗纸,喝问道:
“你这歌姬,我此等忧国忧民,尽显家国大义的诗句,做诗之时,茶不思饭不想,寝睡难安,你吟唱竟然这般嘶哑无力,是何道理!”
那中年文士越说越急,好像不夸大其词一番,不足以彰显他这首诗的杰出一般,林芷若身子颤了颤,望着对方,苍白的脸上才无半点血色,张了张嘴,想解释一下,可嘴唇嗫喏着,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巨大的痛苦再次袭来,林芷若闷哼一声,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