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驴子这么好色的一个人,出狱后也勒紧了裤腰带,根本不想红尘事。
可见我们的处境有多艰难。
四驴子好像吃了疯狗逼,对着我骂道:“干你妈的力气活,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靠卖苦大力,咱们多久才能翻身。”
我吼道:“操,咱们不是会蹬缝纫机嘛,找个服装厂上班去。”
“干这个?还不如回窑子里蹬,还他娘的管饭。”
我也愤怒了,骂道:“这也不干,那也不干,躺着等死吧。”
“妈的,死之前老子要快活一次,还剩下多少钱,咱们平分,用我那份钱请你俩快活去。”
“什么操行,剩下那点逼钱,上哪快活。”
“火车站,五十多岁的,老败火了。”
我被四驴子这句话气笑了,气氛也不是那么紧张,感觉吵完之后,我们三个都是神清气爽。
争吵归争吵,还是得面对现实,没人说话,我深吸一口气道:“眼下来钱的道就剩下盗墓了,悟空,你说句实话,盗墓能赚钱吗?”
“能。”赵悟空说得很坚定。
四驴子咬了咬牙,想说什么,但还是咽了下去。
我继续问:“咱们还剩下多少钱,买盗墓的装备够用吗?”
“一个老洋镐,两把铁锹,百八十块钱的事,你们愿意干,我现在就去买。”
我和四驴子互相看了一眼,默默地点了头。
赵悟空二话不说,直接套上外套出了门。
套用药神里的一句话,世界上只有一种病,穷病,而我也总结出来了,世上只有一种难,没钱难。
我知道这种想法是不对的,但那时候,我心里只想着一件事,要有钱,跨越阶级,变成人上人。
趁着赵悟空出去买东西的工夫,我也反思了一下我们,说起来有点可悲,我们三个都是社会边缘人。
我无父无母,无亲无故,从来都是一个人。
赵悟空因为刨祖坟,和家里闹翻了,基本上也断了联系。
四驴子自己作妖,上卫校的事让寄予厚望的父母一夜白头,可以说是有家回不去。
也就是说,我们三个都是烂命一条,做什么事,还他妈的用计较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