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出生的时候,她很爱你的,几乎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了你的身上。”
“是我不好,我没能护好你们两个,让秦氏的人有机可乘,对你下了毒。”
“虽说当时把你救了回来,可当时战事紧急,我分身乏术,为了防止他们再次向你出手,我只能让罗绩呆这里假死离开。”
“你应该对他还有印象,就是陪着你到十二岁,从小教你读书习武的老仆,罗叔。”
“他如今在西北驻守,率三十万大军,只听命于你。”
“知道你回来,他很高兴。”
祁樾听着垂眼,
“可我还是你的第二选择,若非萧清宴出事,罗将军听命的,也不会是我。”
他是所有人的第二选择。
萧临渊又是咳出一口鲜血,开口道歉,
“抱歉,是我的错。”
“是我没有做好一个父亲,也没有做好一个丈夫。”
“才让你流落在外那么多年。”
“可现在,我别无选择了。”
他不可能将皇位送给秦氏,是以不可能让萧珵继位。
他要确保,他死之后,容清音可以按照自己所想过活,最好,是能获得自由。
“原本,我是不想你回到这里的。”
萧临渊垂眼,音色沙哑,
“其实,我也有些后悔了。”
“后悔不该去参军,不该去夺权,不该点燃自己的野心,最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最开始,他只想建功立业,可以好好的保护她,为她遮风挡雨。
可后来,她所有的风雨和苦楚,都是他带来的。
他很后悔。
若是当初他没有去参军,或许容珩就不会死。
而他和清音,他们一家四口,会快乐的生活在河东,过平淡的日子。
她可以打理商铺,他就陪着她去查账。
一家人,好好的待在河东。
这样的话,他不会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受尽苦楚。
而清宴,也不会生活在这波谲云诡的皇城之中,从小经历明刀暗箭,最终被暗算,跌下悬崖,双目失明,还瘸了腿。
一切,都是因为他。
他若不去参军,他们本该是河东城,最幸福的一家人。
“一切,都被我毁了。”
“.......”
对于自己的这位父亲,祁樾并不知道该如何评判。
他没能护住自己的妻儿,与妻子离心,将自己与所爱困在这皇城之内十余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