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演武场幺摩齐至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场内众人齐齐回头向演武场外看去,就见这时演武场的大门都快被挤满了,正当中一人身高八尺、膀阔三停,面白如玉,颔下留有短髯,一身青色圆领袍,正是小阳春杨幺杨道长,就见此人此时一手扶着肋下宝剑,一手高高举起,看情形刚才那句刀下留人正是此人所喊。

在杨幺身后半步跟着个人,无论是身材还是长相都和杨幺一般无二,只是杨幺一身青色圆领素袍,腰下悬剑颇像个文人公子,可杨幺身后这人却是一身大红色绣彩线武士袍,头上还明晃晃带着扎额紫金虎头凤冠。就见这冠上一对雉鸡翎斜指半空,沿着雉鸡翎往下却见这冠两旁是两只金凤,这两个雉鸡翎正被金凤衔在口中,沿着金凤舒展的双翅往中间看,却这金光闪耀的发冠正当中则是一只威风凌凌的猛虎头。再往此人后背看,却见一柄九耳八环金背大砍刀,一尺长的刀穗子正迎风飘扬。此人正是在洞庭大寨稳坐二把金交椅,江湖人称金头凤的王摩。

在杨幺、王摩身后则是中央大寨的一众头领,有屈原公、伍尚志、雷京这三位马步水军主帅,另有广见识何能、活神仙贺云龙、前知神袁武、鬼算计常况这或文或武或道或奇四位谋士,另外还有小太岁邰元、小虬髯孙本、刮地黑马霳这三员悍将。

要说怎么一下来了这么多人,那就是严成方的功劳了。原来严成方自从在码头上调转船头赶奔君山大寨,脑子里就转开花了,虽然不知道两边人马为什么打起来,可严成方知道多喊些和自己老爹和斌叔亲近的总没错,因此刚一踏上君山岛严成方就把嗓子扯开了,从一道关口一路喊了上去,将全山的头领都喊了起来。

严成方这一路光喊出事了,谁都不知道因为什么,因此纷纷循声追来,最后众人总算是在杨幺门前聚齐,而杨幺看着面前喘着粗气的严成方也是面色一凝:“小成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出去寻你斌叔去了吗?”

“来了来了,就在东耳寨,不过我爹说两边要动手,让我赶快喊大寨主你来。”

杨幺闻言一挑眉:“你说什么?来了?动手谁和谁动手?“

严成方倒了两口气要算将呼吸喘匀,当即说道:“我斌叔的夫人和屠俏要动手,我爹拦不住让我赶快来请大寨主你。”

杨幺闻言急忙道:“走!赶快走,不然要出大事”,眼看一众头领都被严成方喊了起来,杨幺索性大手一挥:“都走,一起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杨幺一声令下众人自然是紧紧跟随,只是众人的反应眼中多是迷茫之色,何能刚好走到严成方身边,索性拉了一把严成方问道:“大侄子你给叔叔我透个底,这是谁来了,哥哥怎么这么认真?”

“我斌叔上岛了,寨主自然要去迎接啊”,严成方说着看向何能还有周围众人疑惑的目光,当即一拍脑门:“忘了忘了,就是肖赟来了,现在就在东耳寨呢。”

严成方此言一出场内众人都是一惊,就见贺云龙此时已然抬起手开始掐算起来,邰元则将手摸上了自己腰间的兵刃,望着东耳寨方向眼神却是逐渐变冷,而常况听到严成方的介绍眼神忽地一凝,趁着众人愣神的功夫凑到严成方身边低声问道:“大侄子,你给我好好说说,你这位斌叔是不是姓赵?”

严成方闻言点点头:“正是啊,况叔你怎么知道?”

常况一听严成方承认,却立时愣在当场,被严成方一推才反应过来,当即说道:“嗷,最近名斌的人中不就这赵斌的名气最大嘛,而且你叔叔我曾被他救过性命,不曾想恩人今日竟然登岛了,走走走,咱们快去看看。”

常况说着话的时候也没背人,因此众人都听了个明白,一旁的马霳闻言急忙凑了过来:“怎么,常家哥哥,我恩公也救过你啊?走走走,咱们一起!”

说着拉着常况就往前冲,这杨幺听了赵斌的消息本就心急,而一众头领众半数也或多或少都和赵斌有旧,因此众人齐齐向山下冲去,上了严成方来时的车船直奔东耳寨而去,这才有了前面那句刀下留人,杨幺众人演武场现身。

一见杨幺到了,韩溪云也知道今天这架算是打完了,当下撇撇嘴道:“怎么来这么快,这也不过瘾啊”,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还是收刀来到赵斌身边。

韩溪云是走了,可是对面的屠俏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暗说:“两刀我脑袋就差点下来,那这要是你打痛快了,我不得变肉泥啊,我以后还是别招惹这位姑奶奶了吧”

与此同时殷尚赤后背的赵忠也嘿嘿一笑:“得正主来了,今天是打不起来了,走了走了”,说完还拿手中的利刃拍了拍殷尚赤的肩头,随即整个人腾身而起,回到自己马背上坐稳身形,可是赵忠刚坐稳身形,就看到杨幺身后中的一人,先是一惊继而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冲着杨幺那边微微点了点头,只不过动作幅度很小,连赵斌都没发现。

眼看自家大寨主到了,严奇自然率领自己手下的头领,王佐也领着自己东耳寨的人迎上前来,王佐一见杨幺顿时面带惭色,低声道:“寨主你怎么来了,这赵公子来此我们迎接也就是了。”

谁知杨幺连理都没理他,反而是快步走到赵斌面前抱拳拱手道:“自从当年一别,兄弟你安好否?可是想死某了。”

赵斌笑道:“承蒙杨家哥哥挂怀,我这一切都好,这不闹完江南,又去河北闹了闹,金兀术现在可是快恨死我了。”说完又将身边韩溪云、赵忠、庞恕几人一一引荐给杨幺认识。

当杨幺听闻韩溪云是赵斌的夫人后,当即笑道:“好啊好啊,贤弟你结婚都不通知为兄,不行这顿酒你却是要补给我。”

赵斌连连点头:“那是自然,还请兄长勿怪,这婚事当日实在办的仓促,离得近些的朋友还能喊来,这远一些的却是不方便,因此都没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