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得过的,其实都是在给别人做嫁衣。”
“做嫁衣?”
大外甥的话,让祁同伟感到诧异。
不等他继续问,徐朝阳就主动开口。
“舅舅,我和你都是汉东出来的,这一点和李达康一样。”
“但我和你有一个,他没有的共同点。”
祁同伟眼眸闪烁,细细思索,却得不出答案。
徐朝阳直截了当道:“我们都是高老师的学生、弟子。”
“换句话说,身上都带着汉大帮的烙印。”
“所以那有什么汉东帮啊,一直都是汉大帮。”
“仔细想想,沙书记在汉东孤立李达康,逼得他不得不离开汉东,却偏偏来到中江。”
“这为什么?”
徐朝阳指点江山,颇有几分高老师当年的姿态。
“一说是资源置换。”
“再深入想想呢?”
“何尝不是让李达康主动认清现实,团结你我,把汉大帮再现于中江而已。”
祁同伟头皮发麻,仔细一品,好像挺有道理。
“我和你对李达康都带有防备,无论如何,心里想的肯定都是高老师和沙书记。”
“可李达康就算明知道这点,他也没有选择。”
“沙书记对他来中江持赞许的态度,无非是提前落子,精心设下的一个局。”
“等到有朝一日,舅舅你成长起来,是愿意听他李达康的,还是听高老师、沙书记的?”
“沙书记,或者说沙书记背后的人。”
“轻而易举,两省尽在掌控。”
“更不用说钟家这些人,全都加起来,又该是多大的一股能量?”
徐朝阳满心感慨,他也是最近才想通的这个道理。
“赵立春输了,从一开始就输了。”
“他和李达康一样,太小家子气,只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
“看看沙书记,下面是一个集体。”
“背后,又是一个集体。”
“这些老狐狸,唉,可怜我们达康书记。”
“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他可能一辈子都得活在沙书记阴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