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这样过,即使是在两重山,只要稍微有点动静,他就惊醒了。
“怎么可能不饿,吃点吧。”秦秋说着已经把碗端到了床前。
俞裴无奈的起身斜靠在床边,只是眼睛上敷着帕子,看不见碗在哪里,正准备伸出手去摸,秦秋已经自然而然地牵起他的手。
秦秋的手小小的,暖暖的,软软的,与俞裴的手截然不同,俞裴只觉得自己的手像被电击了似的动弹不得,任由秦秋拉着、指引着碰到了碗边,等俞裴拿稳了碗,才慢慢地松了手。
“俞裴,你想什么呢?快点吃啊,等会冷了。”秦秋自己已经大口大口地吃的快差不多了,发现俞裴居然还愣在那,一口没动。
俞裴这才回过神来,定了定心神,过了好一会,这异样的感觉才慢慢退去。
轻轻的叹了口气,默默地吃着碗里的东西。
秦秋见他吃的差不多了,就过来收碗,发现他的嘴角沾了点东西,顺手拿起袖子帮他轻轻地擦了一下。
“你干什么!”俞裴下意识地猛地抓住了秦秋的手。
秦秋吓了一跳,“什么干什么啊,你嘴角脏了,我帮你擦下,我还能干什么啊,难不成要吃了你?要杀了你?简直莫名其妙!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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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裴一愣,赶紧松了手,自知理亏,却还是低低地说了一句,“你,你一个女子,怎可随意触碰男子?!”
“呵,怎么,我碰了下你,难不成你少了一块肉了?我们秦家的弟子他们每个人我都碰过,也没见他们像你如此这般事多!”秦秋有点冒火,自己小心翼翼的把他当祖宗般伺候着,他倒好!
“每一个都碰过?”俞裴的脑海中立刻脑补出秦秋温柔的在给无数男弟子擦拭嘴角的画面。
顿时,那点自知理亏的愧疚心立刻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只觉得一股无名的怒气在胸膛里翻腾,急需一个出口。
“怪不得随随便便就睡在男人的房间,随随便便就拉男人的手,原来是习以为常了!”
秦秋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俞裴,声音中带着丝丝颤抖:
“我什么时候随随便便就睡在男人的房间,随随便便就拉男人的手了??”
“这么快就忘了?你自己慢慢想吧!”俞裴说着顺势往下一滑又躺了下去,四肢僵硬的一动不动的躺着,似乎不准备再搭理秦秋。
秦秋快气疯了,更可恨的是,她居然真的开始想她什么时候睡在男人的房间,什么时候拉男人的手了!
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不就是睡了他俞裴的房间,拉了他俞裴的手嘛!
那不是没办法吗!
不是为了给他看病嘛!
怎么能叫随随便便!
这能一样嘛!
秦秋立刻冲到床前想与俞裴好好理论一番,却发现俞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了。
“行,你俞大宗主的房间出尘脱俗,我这么个俗物呆不得!”
“你俞大宗主的手金贵,我碰不得,往后啊,我必定与您老人家保持三尺的距离,行了吧!”
秦秋对着俞裴的后背说了一堆话,发现俞裴居然动都没动一下,根本就不理她,秦秋快疯了,这是什么意思啊,连跟她说话都不屑了是吗?
行,瞧不上我是吧,我气死你!
“嫌我随便是吧?我这还有更随便的呢!你知道昨日你发病的时候,我是怎么喂你吃药的吗?”
“我嘴对嘴喂的!你当时怎么不嫌弃我随便,还搂着我不肯撒手呢!”秦秋一口气说完,双手抱在胸前,等着看俞裴的反应。
果然,俞裴噌的一下又坐了起来,“你说什么?你,你,你。。。!!!”俞裴只觉得气血翻腾,脑子一片混乱,脸色更白了几分,嗓子似乎被卡住了般,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秦秋见他如此憋屈的景象,心里终于好受多了,“俞宗主,要不要给你个帕子再擦擦嘴呀。”
“你!!”
“哎呀,你别总是你你你的,有没有别的词了俞宗主!如果没有了的话,我可走了啊!”秦秋说罢转身就走,心想,我要是再搭理你,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
“去哪?”
“你管我!”秦秋白了他一眼,只顾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