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在等这家的五个伙伴一起出去玩。”刘异答。
不一会,从这户院门里晃晃悠悠走出五只鸭子。
它们自觉加入队形,再一起去下一家呼朋引伴。
郑宸看得啧啧称奇。
“你们这人杰地灵,连鸭子通人性。”
刘异忍不住煞风景。
“你不嫌弃臭吗,我们这鸡鸭鹅猪都是散养,满村溜达,到处排泄。”
刘异上辈子要不是在牧场长大,恐怕也难适应这种时不时就会踩到奥利给的生活。
“城里的路上一样有马粪,哪里就忍不了?再说,我自幼便常去家里的庄子玩耍,摸鱼、爬树我全会,要不要比比?”
“不比了,知道你是条汉子!”刘异坏笑。
“……”
郑宸委屈。
他嘴巴张合了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啥也没说。
观赏完河洛汇流奇景,郑宸仍赖着不想走。
“听说希玄寺也在这附近,我们再去那转转如何?”
“都什么时辰了,你若再不往回走,城门可就关了。”
郑宸小声嘟囔:“关就关呗。”
刘异最后是连哄带骗才将这小祖宗送回县城。
等他再返回到家时,已快到人定了。
他蹑手蹑脚回到自己房中,悄悄摸摸点上灯。
好在不是很饿,他本想练练字就直接睡觉。
忽然,门帘被挑开。
刘根生端了半碗鸡肉和一碗栗米饭走进来。
虽然是中午的剩菜,却热腾腾的。
这些吃食从晚饭后就一直留在灶上熥着,刘根生特意给他留的。
“从大郎嘴里抢下这点不容易,你快吃吧。”
刘异嘻笑:“多谢阿耶。”
刘根生放下碗筷,却没走。
他坐在炕沿边,默默注视着儿子进食。
病好后,刘异吃东西都是大口大口地塞,人瞧着都觉得香。
看着看着,他忽然有些伤感。
“阿耶之前说让你去给大户人家入赘,是打趣逗你的。”
“我知道。”
“婚嫁讲求门当户对,若一方太弱就不得不任打任骂,一辈子被另一方颐指气使抬不起头。我虽贪财,却也不愿让儿子受这种委屈。”
“阿耶,我都懂。”
“你明白就好,以后与郑宸还是少来往吧。”
刘异抬头:“怎么,你觉得世家配不上儿子?一定要娶公主?”
刘根生微怔,随后发出哈哈哈的大笑声。
“臭小子,不愧是我儿子,自信这劲真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