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德即刻换回恭敬嘴脸。
“恕贫道失言,自然是由少府问案。”
周彤看向毛台:“他们六人认定你就是万宝僦柜的人,可你却坚称只是去取道袍,假如你不是万宝僦柜的人,那么他们铺子里的人呢?”
毛台用小鹿一样无辜的眼神望向周彤。
“当天贫道去取道袍时,时辰已晚,铺子即将关门。他们当时只有一个小伙计在,可小伙计说管事刚走,库房钥匙在管事身上。见我是老实本分的出家人,小伙计比较放心,他要我稍等片刻,就跑出去追管事了。”
周彤点头,这样就能说得通了。
“然后呢?”
“不料,伙计刚走就进来七个凶神恶煞般的人物,他们见僦柜无人看守,便起了歹意。贫道再三劝阻,可库房还是被他们撬开,他们从库房里翻出大量铜钱、黄银玉石,最后因为抢夺这些财宝竟还大打出手。”
“你说什么?”周彤用手指了指六个粽子,“他们身上的伤,是互殴所致?”
毛台悲悯道:“正是,贫道实不愿再回想那日场景。”
周彤本就不信一个看上去单薄怯懦的小道士,能以一敌七还毫发无伤。如果是七人互殴不慎伤了人命,再嫁祸给小道士,那么就比较合情合理了。
周彤佩服自己,我怎地如此聪慧?
逻辑一下就通了。
这时,六个粽子气得指着毛台破口大骂。
“狗道人,你胡诌。”
“满嘴谎言。”
“獠竖子心思歹毒,想冤我们。”
“明府切莫听他一派胡言。”
最气的当属王狗儿,他遥指着毛台鼻子痛骂:
“狗道人简直信口雌黄,死者是我堂兄,我怎么会打死自己亲堂兄?”
毛台委屈吧啦地看向周彤:“贫道句句属实,我胆小怯懦无法阻止他们,只能也跑去追管事,至于他们将同伴打死的事,还是不良人来道观里缉拿我才知晓的。”
张虎这时插话:“那日小人赶回柜上时,发现库房被撬,丢失大笔金银之物,地面还有斑斑血迹,听子虚道长讲明原委后,是以第二天上午便向衙门递了状纸。还望明府为我柜主持公道,追回财物。”
“你胡说,我们哪有撬你的库房?”王狗儿驳斥。
另一个猪队友补充:“对,我们一直被打,哪来得及撬锁。”
少德道:“明府,这分明就是万宝僦柜串通这名恶道诬陷我寺净人,还望明察秋毫。”
周彤叹口气:“又是各执一词?”
烦死了。
真当本府拿你们没办法吗?
周彤一拍惊堂木:“不良帅听令。”
“属下在。”郭成施礼。
“我命你率人到这几人居所搜查,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蒙骗本府。”
“属下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