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异驻足问:“这是你们今晚抓的赌徒?只有这几个?”
“是啊,坊正也太夸大其词了,安德坊坊正上报他们坊内有五十多人每晚聚赌,结果我们只查到这七人,人家还是同袍兄弟,在家开馆子玩樗蒲、双陆、叶子戏,这种我们之前都是不管的呀。”
刘异知道事情不对,但他现在没空追究。
他让孟堂把人放了,跟自己回去救火。
孟堂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东北方向着火了。
“我滴个娘啊,离这么远都能看见,这火得烧多大啊!”
经过昌乐坊时他们又遇到孔彪那队。
这队更奇葩,竟然一个赌徒都没逮到。
孔彪抱怨:“也不知道那群赌鬼是不是提前听到风声了,这坊里今晚一个博戏的都没有。”
刘异微微蹙眉,压着火气。
他平静地命令孔彪这队一起去救火。
一个半时辰后,刘异率领金吾卫人马终于赶到东市南门。
隔着一里多地他们就能清晰看到冲天的光火和滚滚烟尘。
再往前走,距离东市南门十几丈时,他们已经能感受到热浪。
虽然达不到烘烤级别,但感觉周遭温度升高了不少。
此时东市南门已经被打开,穿着各色服饰的百姓正在进进出出。
他们或是以扁担挑水,或是只手提桶,纷纷不顾火势危险从南门穿梭进去救火。
大门外一个身穿皂色内衫的老头正比比划划,频繁变换的手势跟指挥交通似的。
“快去通知附近各坊坊正,将坊门通通打开,叫醒更多坊内居民提水来东市南门救火。”
“喏。”
一名仆从走了。
老头递了一块金属给一名身穿松松垮垮蓝袍的中年男人。
“拿着我鱼符去皇城把金吾卫们全叫过来。”
“司徒,我听说今晚留在皇城里的几百金吾卫全是引驾仗卫、引驾佽飞和大角手啊,护驾的金吾卫被两位中郎将带走了,巡街的被两位街使带走了。”
剩下的那些全是皇家仪仗队,他们跟左右卫背景相似,平时除了臭美,屁活都不会干。
老头气得大骂:
“愚蠢啊,那就通知左右威卫、左右武卫、左右骁卫、左右领军卫过来,他们虽然人少,但有一个算一个,一定不能让火势扩散到附近民居。”
“司徒放心,卑职决不让火势蔓延到司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