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赏顿时哈哈大笑。
“李相公啊,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我为京兆尹,你为宰相,你被神策军将领堵在家里骂,是老子过去替你收拾了那人,你现在想跟我比人多?你忘了老子当时手下只有两千兵,神策军有十五万之众,可神策军大将我想杀便杀,护军中尉又怎样?仇士良还不是要低声下气求老子对他们神策军高抬贵手。我会怕你人多?”
李绅顿时傻眼,他忘了薛元赏有“癫公”之名,只能顺毛撸。
他内心开始忐忑,自己的军队来了,到底打不打?
好在不到一炷香他就有了答案。
他派去调兵的押军牙官李克勋慌慌忙忙跑回来。
李克勋见屋里屋外乌泱泱的披甲兵,有些迷茫。
“这是哪搬来的兵?”
李绅焦急问道:“咱们的淮南军呢?”
李克勋一脸苦瓜相回道:
“节度副使阻拦属下调兵。”
李绅大惊失色,愤怒道:
“你有我的令符,他岂敢阻拦?他是疯了还是想造反?”
“李相公,属下过去时,看见巡查团的郑薰、高敏全在副使屋中,也不知他们跟副使说了什么,副使听见我要召集军队时态度很强硬,坚决不许出兵。李相公你是知道的,军中那些将领平时就跟副使亲厚,这次你没亲自过去,属下根本支配不了他们啊。”
“巡查团?”李绅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巡查团主使。
“刘异,你真厉害,居然连李景让都让你买通了。”
刘异嘴角露出不屑笑容反驳:
“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李景让素来廉洁,岂是我能买通的?”
“那他为何要对你们巡查团言听计从?”
“我早告诉你们了,郑薰、高敏之所以现在没到,就是在给你们准备另外一份大礼,礼物名称叫会昌开元伪币作坊。”
此言一出,李绅、龚播、龚道同时浑身一震,如遭雷劈。
“你什么意思?”李绅质问。
刘异讥笑反问:
“你真以为自己用龚家铸币作坊偷偷铸造大唐新币的事天衣无缝?”
“你……你不可能知道。”李绅语气惶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