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君王别三日,当抬头仰视啊!
孙鹤龄突然回想起自他奉旨从京师赶赴龙城传旨的这十余天里,殿下陈怀安不仅完成了从世子到晋王的蜕变,整个人身上的气质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那个在晋王府邸前跪地接旨时心事重重失魂落魄的少年,此时已经变成了太和殿内龙椅之上睥睨天下的二代晋王,举手投足间已颇具一代开国帝王的风范。
孙鹤龄都不敢去想,假以时日眼前这位晋王陈怀安将会取得怎样的一番成就和功绩?
但有一点他很笃定,不管陈怀安未来是何身份,他都一定会是一个胸怀宽广,心系天下苍生之人。
想到这儿,孙鹤龄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晋王如此,也不枉自己冒着欺君犯上之罪,提前将当今皇上夺权改封的圣旨送到陈怀安手上啊!
“报——”
“启禀晋王,突厥铁木尔大汗的信使求见!”
就在晋王宫太和殿还沉浸在一片“晋王英明”的声势中不能自拔时,大殿之外却突然响起来军中传令兵突兀的通报之声。
通报的来使身份更为敏感,乃是与大新王朝水火不容的北蛮子漠北突厥大汗铁木尔的使臣!
说起来,这铁木尔还是先王陈破虏的死对头之一。
当年,陈破虏五征漠北征讨的就是这位突厥大汗铁木尔。
真武二十年,先王陈破虏亲率破虏军远征漠北的最后一战,就是在榆木川斡难河打得铁木尔全军尽没。
最后,只剩下十三个人,十三匹马和十三副铠甲仓皇逃窜,至此一举平定漠北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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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随着陈破虏奉太子令率破虏军撤出漠北重镇朔北城,将朔北移交给吴青云镇守之后。
短短十年时间,铁木尔竟然以十三副铠甲再次席卷漠北,重新成为统治整个草原游牧民族的突厥大汗。
此番,晋王陈怀安才刚刚在龙城举兵奉旨靖难,远在漠北草原的铁木尔就收到了消息并派出使臣赶赴龙城面见陈怀安,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此举背后的阴谋啊!
太和殿内的一众文臣武将纷纷交头接耳,直言铁木尔此举实乃黄鼠狼给鸡拜年——属实是没安好心啊!
龙椅之上,陈怀安波澜不惊。
挥了挥手,霸气无比的喊道:“宣突厥使臣觐见!”
“宣,突厥使臣上殿觐见!”
很快,几个身穿坚韧皮革和铁皮镶嵌服装的异族大汉就在一阵激烈的争吵和推搡中出现在大殿之外,随后被披甲带刀的破虏军将士拦在门口。
“我们是铁木尔大汗的使臣,代表的是突厥帝国,生不卸甲,死不缴刀,这是我们突厥战士的规矩,你们这些汉人无权要求我们把佩刀交给你们!”
“不行,未得王命,任何人不得携带刀剑上殿,这是我们破虏军的规矩,你们必须遵守!”
“这刀我要是非不交呢?”
说话间,那名领头的突厥人作势就要往太和殿内硬闯。
“那就休要怪本将军和弟兄们的刀剑无眼了!”
驻守太和殿外的破虏军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龙城西关城墙斩杀敌军一百三十有余的第八团旗手萧破。
当初他重伤昏迷后,陈怀安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将他救活。
这萧破也是天赋异禀之人,壮得跟头牛似的,三天后就能裹着绷带下床了,那一身看着瘆人的皮外刀剑伤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紧要。
现在,萧破是晋王陈怀安的贴身侍卫先锋,金吾卫的统兵主将。
这样一个从尸山血海中屡次跌倒又屡次顽强爬起的铁血硬汉,又怎会惧怕区区几个突厥北蛮的狐假虎威。
萧破一声令下:“金吾卫,拔刀护驾!”
锵锵锵!
一时间,大殿外拔刀声四起。
见状,那名突厥使臣气急败坏的冲大殿内怒吼道:“晋王殿下,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老话叫有朋自远方来好酒好菜好招待吗?”
“看看你手下的士兵,就是以这样的待客之道来迎接远道而来的突厥帝国贵客的吗?”
“晋王殿下,我们铁木尔大汗不计前嫌可是给你送来了一场均分天下的泼天富贵,难道你也要拒之门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