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我们回纥汗国和焉耆军民,本就不是敌人,而是朋友!”
“哪有到朋友家做客,还用担心朋友对我刀剑相向的道理?”
“谭将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哈哈哈!
这一次,轮到谭力开怀大笑了。
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直在化名阿尔巴的阿扎尔身上游走,似乎想要将阿扎尔从头到尾,从里到外的彻底看穿。
直到马背上的阿扎尔,都被谭力犀利的眼神看得有些直发毛时,谭力这才开口道:“阿尔巴大人,请吧!”
“这是我们安西边军,对待远道而来的客人最崇高的礼仪!”
说完,谭力迅速拨转马头,猛地磕打战马腹部离去。
回到刚才的位置后,这才厉声道:“众将士听令,架刀,迎客!”
锵!
锵!
锵!
话音刚落,原本分列在城门两侧的安西边军士兵,顿时两两一组,将手中拔出刀鞘的环首短刀高高举起,在空中相撞相接,形成一条特殊的“刀洞”。
刀洞这头,是骑着汗血宝马等待入城的阿扎尔,以及他手下装扮成马夫的亲兵。
刀洞的另一端,则是骑在马背上冷眼旁观的安西边军参将谭力。
事已至此,看着眼前刀光闪烁的刀洞,回纥悍将阿扎尔深知,今日躲是躲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下马,强打起精神一步步穿越刀洞。
阿扎尔每走一步,脚下步履都是如此之沉重,生怕下一刻悬在头顶的锋利刀刃就会用力劈下,将其乱刀砍死。
他每走一步,便感觉到耳后根有罡风掠闪,那是身后的安西边军士兵,用力将高举的短刀劈砍下来时所带起的。
不知不觉间,阿扎尔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后背的衣物也被汗水打湿。
好在,这一路有惊无险,最终顺利通过了刀洞。
骑在马背上的谭力,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满头冷汗的阿扎尔,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道:“阿尔巴大人,好胆色,好魄力!”
“今日我们不谈国事,只管饮酒作乐,不醉不归!”
“阿尔巴大人,这边请!”
阿扎尔悬在心上的石头终于落地,一脸苦笑的向谭力拱了拱手,也跟着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