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这咋跟评书里“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演义段子不一样哩?
按理来说,大战在即、两军对峙之时本该是剑拔弩张、针尖对麦芒的局面,即便是遣使前来,不也应该是唇枪舌战一番,然后带着双方的战术或是劝降书扬长而去吗?
遇到激进的敌对方主将,要对对方的使臣痛下杀手,还得喊出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口号呀!
可,可为什么到了本王这儿,一切都变了样呢?
这韩国公陈庆之单枪匹马独闯敌营,来了之后既没有唇枪舌战,也没有剑拔弩张,反倒是像书院里面的先生,前来给学子授课一般,竟还有闲情逸致品茶?
这倒是有些新鲜、稀奇啊!
就在陈龙象暗自揣摩陈庆之的用意之时,这边云淡风轻的品着热茶的陈庆之,也在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大帐内包括陈龙象在内的叛军将领的一举一动;
当他发现,叛军众将原本紧绷的神经和警惕的眼神,在自己的影响之下慢慢变得放松下来之后,陈庆之那双睿智的双眸中,有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狡黠一闪而过;
殊不知,他此番以朝廷平叛大军使臣的身份,单枪匹马、独闯敌营,要的就是现在的效果——将叛军主将陈龙象在内的众将的情绪,按照他的节奏和情绪调动起来。
眼见时机差不多了,陈庆之这才缓缓放下手中的热茶,对着大帐主位之上的陈龙象说道:“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臣,此番前来,是带着皇上对殿下的关怀而来的,这大帐之中......”
陈庆之欲言又止,言外之意却是不言而喻——这大帐内人多嘴杂,不是说话之处,希望陈龙象下令让麾下的叛军将领退下。
当然了,此举也是陈庆之的计谋之一。
果不其然,当陈龙象听到陈庆之的这一番话后,下意识的就以为陈庆之这是在扰乱他的军心,当即果断拒绝。
陈龙象不假思索的说道:“韩国公,这大帐之中都是本王麾下的心腹将领,是大新义军中的中流砥柱,皇兄,咳咳,他陈怀安有什么要和本王说的,你就在这儿说,当着本王麾下的将领们说!”
诶——
闻言,陈庆之佯装唉声叹气的样子,摆锤一副为难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