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短命的女子,宋观舟心情有几分失落和灰暗。
忍冬见状,哄着吃了半碗米饭,宋观舟推了不吃,又让忍冬把饭菜分了下去,让孟嫂壮姑烧了水送进来,幸好是大户人家,不然理了一日书,浑身霉味灰尘,哪里能日日沐浴——
白日里,一直起起站站,宋观舟很是疲累。
忍冬也说道,“不如交给奴婢们整理,省得您亲自来,身心俱疲。”
宋观舟辞了,“倒是不行,父亲留下来的,我亲自理完,好过如无头苍蝇乱钻。”况且如今她是按照现代分类来,交由下人也不妥当。
浑身酸疼的她,趴在床榻上,忍冬问了壮姑,懂一些推拿,于是喊了进来按了一会儿,宋观舟享受着封建社会压榨仆人的乐趣,又开始唏嘘,自己算是堕落了?
正贤阁内,裴岸陪着父亲用饭。
看着清减不少的父亲,他有些不忍,“如今父亲跟前缺了人伺候,不如——”
裴渐抬手,“罢了,临河足矣。”
“后日金大姑娘起了个桃花宴,不如父亲与孩儿们一同前去,晚些再回温溪山庄,赏花歇息两不误。”
裴渐拒绝,“没我这个老骨头,你们年轻人玩耍自在。放心吧,为父看遍生死,消沉几日如今无碍,你们自行耍玩就是。”说到这里,又问道,“我看观舟指甲还未长好,出去游玩时让下头人好生护好,你在外头多给她撑着面儿,上元节那次大闹,恐是留下了话柄。”
“父亲放心,我定然不让她受些委屈。虽说观舟之前闹得离谱,如今却是吃了亏,懂了些事,这几日在梳理岳丈大人留下来的书册,也算是修身养性。”
裴岸如是说道。
裴渐微微点头,“守安是个爱书如命之人,留下来的恐是好书。你有空也多去翻看,有利无弊。”
“孩儿知道。”
父子二人吃了个八九分饱,裴岸本要扶着他闲走一会儿,消消食,裴渐拒了他的搀扶,难得爽朗一笑,“为父还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