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的人四处都是,被看了去,恐怕又要失了母亲的谋算。
“红袖,拿上就是。”
那老婆子见状,赶紧又奉承道,“若是姑娘吃得惯,并托这位红袖大姐来厨上,我夫家姓佟,你说寻佟二婶就行。回头让我那逆子再送些进来。”
裴漱玉不耐理会,红袖见惯这些上来攀附的媳妇婆子,只拿着草笼子,扶着姑娘离去。
佟二婶慢悠悠捡起一地的绿菜,又抬着铜盆离去。
晚间,金拂云看着书信陷入沉默。
锁红端了热茶叩门进来,看到沉默的大姑娘,小声问道,“大姑娘,夜已深了,不如先歇下吧。”
“那边还没传来什么消息?”
金拂云头也不抬,把书信烧在瓷盆子里,她披散头发,懒懒问话,锁红应道,“大姑娘莫要着急,近些时日金州等地遭了涝灾,消息传递起来会有些耽误。不过余成做事踏实,定不会误了大姑娘打算。”
“佘氏还没有动静?”
锁红拿过檀木木梳,轻手轻脚给金拂云梳着发,“京城人海漫漫,听得朱三叔说来,她母子二人把三叔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抢了去,连外头袍杉都不放过。有了银钱,自然又寻了地儿躲起来,咱府上人手不多,在京城也处处受限,不好得大张旗鼓寻来,怕是还得要些时日。”
仙大娘子佘氏而今遭了大难,能屈能伸,想着得罪了朱三,也就是跟金拂云闹掰,她带着儿子暂避风头,寻思若这金拂云还油盐不进、死咬着不放,可就别怪她鱼死网破。
京城郊处有一处滩涂之地,外接着沧江,这片儿得益于有个万兴码头,较之旁的人烟稀少之地,却甚是热闹,同时也是鱼龙混杂之地。
许多逃难而来的人,能来万兴码头做个苦力,扛上一两日麻袋,也能混个饱腹。故而,这一块儿地儿,不管人货,只要走水路来去的,必然是在万兴码头到岸。
由此,有不少小本营生围绕在这码头边上。
正道上的摊位小铺,十分紧俏,挨着两旁朝内而去,也渐渐多了各样摊铺。近些时日,春去夏来,今年京城雨季来得早,沧江水起来淹了不少铺子,有些人失了本钱,转手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