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裴岸不欲再做纠缠,一跃上马,居高临下看着盈盈欲泣十分委屈的金拂云,“时光轮转,兴许我们都变成彼此陌生的人。”他头疼欲裂,心绪不宁,打马而去。
刚入门,阿鲁就到门口来接。
“四公子,今儿您竟是回来的晚了些,少夫人担忧,让小的去迎你呢。”
裴岸不语,丢了缰绳给门房,撩袍迈步就过了垂花门,阿鲁跟来,“……四公子,您身子可还是未好?”看着面色不好,神情恹恹。
站在韶华苑门口时,他却停了脚步。
郁郁葱葱的石榴树上,已挂着指头大小的果儿,他立在树下,徘徊难行。
幸而这时,闵太太与刘太太远远带着姑娘丫鬟的,好似朝韶华苑走来,裴岸心头一动,转身离去。
阿鲁在后,看得不知所以,可也跟上前去,还不等开口就听裴岸说道,“二郎近日可曾到过府上?”阿鲁歪着脑壳想了想,“昨儿午间来过,与少夫人匆忙见面,说了好似有富商往北边去了,身边带着几个从楼子里赎出来的女子。问了相貌年岁,大致能对上,二公子说派了人去追了。”
如此这样的信儿,最近几日都在发生。
“表公子可曾来过?”
阿鲁摇头,“临溪陪在身边,住在万花园那条街上,没日没夜的寻着,却还是没有信儿。”
里里外外,都累趴下,关键是还得守口如瓶。
谁人问来,只说办事儿。什么事儿,公府的事儿。公府什么事儿?主子们吩咐的事儿。哪个主子?公府的主子啊……
废话文学,来自宋观舟。
她同裴岸、秦庆东、临山一干人等交代时,连裴岸都哭笑不得,“这是谁教予你的话术?”
“这还用教?”
一圈交代下来,任谁来问,都这么答。
正贤阁里,临山晚间陪着老爷下棋时,说了一嘴,裴渐听之,有些诧异,“守安之女,三分像他,可这七分古灵精怪,不知从何学来。”
“老爷莫要担心,总归不是坏事儿,少夫人有这份心思,是公府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