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领命奔了出去,锁红上前有几番慌张,欲要说话,哪知金拂云转身就呵斥起来,“盼兰、盼喜呢?正是当值,却不见人影,你去寻来,该打该罚的,莫要手软。旁的又一个个的,杵在这里作甚?”
锁红不明不白挨了顿骂,只得招了院落里的丫鬟婆子出去。
余成不言不语,静候安排。
“你亲自送朱三出去。”
余成有些不明,“大姑娘——”
金拂云垂下眼眸,长而翘的睫毛盖住了眼眸中的狠厉,她轻声说道,“朱三叔劳苦功高,我不是那等无情无义的人,只是有些事儿,他确实操之过急。”
“大姑娘,送出去怕是不妥,京兆府尹亲自督办的事儿,大姑娘还不如顺水推舟……”
“你不在时,虽说派了几个人给我,可这京城里,行差走错的连门道都不知道往哪去……,我多抬举了些朱三叔,他若不走,恐怕也把不住嘴儿。”
金拂云微微一叹,“怪我优柔寡断。”
再活一世,只要跟裴岸有关的事儿,她总是畏首畏尾,全然没有在旁的事情上那般果敢。
“大姑娘,这般突然送了出去,恐也走不远。挂着郡主府的人,追查起来,大姑娘想好生了事,怕也会被拖累。”
“送不出去,更为麻烦!”金拂云开始烦躁起来。
“大姑娘,属下有话,但……”
余成吞吞吐吐,金拂云抬眸,催促道:“阿成,你我之间,不妨直说。”
“朱三……,大姑娘,咱护不住。”
金拂云哼笑一声,“他做了那样的蠢事,自然是护不住,可事到如今,总不能任由他被收监。”一个顾三娘就让她颇费心神,再来一个,她只怕满盘皆输。
“属下这次接了信儿,来的时候交待了些事儿。”
“何事?”
余成上前半步,俯身低语,“大姑娘有所不知,朱三在溧阳有个姘头,早些年给他生了个丫头,只是那姘头自有丈夫,二人私情一直遮遮掩掩,竟是也没有东窗事发。而今那丫头有六七岁,愈发长得不像姘头丈夫,姘头听得左邻右舍的闲言碎语,责打那姘头婆子几次后,竟是私下卖了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