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摇头,出了官邸,勉力上马,打马归来时,晚风迎面而袭,带着夜晚才有的凉意。
——罢了,寻个空时往金拂云处走一趟吧。
若只是误会,解开也好,不然心中起了疑心,来日还怎么做挚友?
他始终相信郡主与大将军教养下来,金拂云这般品行定然不会如此心狠手辣。
想到这里,心中顿时平静不少。
回来看到宋观舟眉眼如画,笑意盈盈,不由得也散了心中所剩不多的雾霾,抓了根本不饿的宋观舟,陪着自己用了不少饭。
夫妻二人琴瑟和鸣,事关金拂云,他提及恐怕又要拌嘴。
不如……
待来日查明缘由,再与宋观舟说个明白,毕竟今日春哥说得含糊。
打定主意,闭口不提。宋观舟身着青黛凉衣,半躺在椅子上摇着团扇,长发编成辫子,从椅背后头垂落到地,她仰望天空,夜里独有的宝蓝色,很是漂亮。
“东宫可有什么动静?”
裴岸漱了口,也来到她身侧,接过团扇,给她扇着风,“东宫守卫森严,也不好得明目张胆打探,皇长孙被溪回救了下来,已是最大幸事。”
宋观舟眼神微沉,她想知道那与金拂云交好的段贵妃,不!段良媛如今怎样……
可惜,古代消息闭塞,有关皇室宗亲,更是密不透风,只是那夜秦二送来的镯子,宋观舟睡得沉,是裴岸接了过来,次日一早与她说了明白。
她顿时放下心来。
但不多时,又没有那么舒心,毕竟——,芳姨娘的事儿也告诉她,过程不重要,结果不会偏,一次次的提醒她原书剧情的强大。
她委婉说出担忧,“太子妃若是再能诞下凤子龙孙就更是锦上添花。”秦家老爷子早早去了,如今朝中做事的,只有秦家大公子,大公子能力不错,奈何资历浅薄,兼之东宫本就敏感,不可昏庸,也不可高调。
连带着太子妃娘家都藏着头脚的做人。
这也是秦庆东为何没有科考入朝,只做个闲散纨绔,都怕天家不喜。
“圣上不喜外戚强悍,所以京城里没有国舅爷。”
宋观舟一听,马上侧目,“那来日若太子——”裴岸马上以扇掩口,阻住宋观舟的大胆言辞,“圣上才四十多岁,圣体安康,龙精虎猛,有几分开朝高宗之风范。”
言外之意,皇上身子好着呢,什么东宫上位,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