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领命要走,他又一把薅过衣领子,“悄声些,莫让人知了去。”
今年黄家老太太身子不爽利,女眷们也就没出来,黄大郎同两个兄弟历来耍玩不到一处儿,自己寻了狐朋狗友,提早占了酒楼里上好的包间。
谁能料到才歪头看了一眼并排而建的茶楼,瞬时丢了魂。
小厮秋保腿脚活络,嘴儿也利索,几下子问了来去,奔上来时,自家大郎也不在包间,早早候在楼梯口等着,他上前耳语,“大公子,是镇国公府家赁下的楼子。”
什么?
黄州顿觉天旋地转,“可问了里头是些什么人?”
小厮为难道,“既是镇国公府,怕就是女眷吧。”黄州横眉怒目,“公府同裴公爷兄弟家,女眷怕是也没那么多——”
那女子,可从没说是公府贵女。
只一眼,他也知道那等装扮不是侍女,不是歌伎,而是窈窕端庄的富贵女儿家……,想一想,他都觉得惊悚。
若自己两个兄弟,不屈是谁,真碰了权贵之女,那如何是好?
黄州平日混吃等死,这会儿心口揣着事儿,更是六神无主。
他也懒得同酒友们说一声,出门带着秋保往茶楼下头挤去,秋保不解,差点被人群冲散,“大公子,咱还是回楼上好看些。”
黄大郎不理会,冲过人群来到茶楼边上,秋保上前给他理了理冲歪了发髻,不等说话,就听得刘家的管事上前招呼,“大公子,怎地在下头看?三公子同我家公子在楼上。”
哈?
黄州顺眼看去,“哪个楼上?”
刘家管事指了指茶楼后头的明家客栈,“这一条的楼子都被赁了,我家公子沾了李家的光,一处儿在那里二楼的房间吃酒,黄三公子也在咧,不如我送大公子上去?”
黄州知道自己脸上挂不住事儿,顿时摇头成了拨浪鼓。
“不去不去,我头疼,要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