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来闵太太喊了声,泼猴。
“你哪里听来的,甚是荒唐!”
许仙白娘子的传说流传深远,但这么现实的讲述,闵太太都是头一次听,裴育桓仰起小脸儿,喊了声外婆,“四婶子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一个借报恩大显神威,另外一个又靠着女子闯了大祸——”
罢罢罢!
可是听不下去了,偏是宋观舟说的,闵太太拉着瑞哥儿、桓哥儿入了席,哄着说了别的,两个孩子小,听一处是一处,萧笃见状,同裴辰说道,“桓哥儿年岁小,可却记得这些拗口的话,好生培养,假以时日,定是个人才。”
裴辰扶额,“ 还早还早,我小时候也不差,如今也就这样了。”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宋观舟是最后入席,裴岸回去接她,本是要抱着过来,宋观舟赶紧让他打住,“天色本就不明朗,你劳累一日,别抱到半截道上又给我摔了,那就真是瘸子了。”
拒绝得这么清新脱俗,忍冬压着笑意,“那少夫人要自个儿去?”
“那是不能!”
没办法,幸而公府家大业大,那种滑竿小撵也是有的,差人拿来,阿鲁和临溪自告奋勇,抬着宋观舟往端午宴上去。
许凌白兄妹二人稍做整理,早早就来到宴上,分两边落座,萧家闵太太拉着许淩俏坐在身边,“都是一家人,不要拘束。”
许淩俏乖巧应了,惹得刘太太都艳羡不已。
“说来,观舟性子若是温和娴静些,怕就是凌俏这个样儿。要说你们许家真是会生,一个个的赛过天上的仙女,也不知来日谁家郎君有这般福气。”
嫂子姑娘们一处儿,纷纷笑了起来。
许淩俏垂下眼眸,露出恬静淡笑,心里却一片灰暗,这一生……,再不能嫁人了。
说笑间,齐悦娘又使了兰香,“快去催催你家四少夫人,怎地还不来?”话音刚落,小撵入了门,宋观舟坐在撵上,入目就是院落里的烟火气。
未等落地,她已大大方方给长辈请安,一溜烟喊下来,也不停留片刻,父亲大舅舅大舅母三舅舅三舅母,大嫂二哥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