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舟挥手,颇为嫌弃,“快些回去,别耽误我夫妻恩爱。”
秦庆东:……
你这女人,可真是胆大包天,看到一旁,他这开裆裤就一处儿的兄弟,这会儿面上全是尴尬,他揶揄起来,“四郎,你真是不管?”
裴岸掩面,“……来日我且瞧着你管管你娘子,如何?”
话音未落,宋观舟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她面容姣好,虽说腿脚重伤还隐隐作痛,却不改她乐观本色,烛火下头,娇俏妩媚,端的是流光溢彩,顾盼生辉。
秦庆东被笑得面生尴尬,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出了院落,失了宋观舟笑声,他脚步微滞,回头看了眼韶华苑的门楣,斑驳树影下的脸颊上,浮现一丝柔和的光晕。
“春哥,我这一生,能认识四郎,还有宋观舟,真是幸事一桩。”
春哥儿在旁揉了揉瞌睡的眼睛,咕哝道,“那是自然,四少夫人跟前的丫鬟婆子就能看出,一个个的不善言辞,却胜在真诚。小的跟着二公子您也出入了些地儿,少有来韶华苑这般自在的。”
秦庆东收起扇子,给了春哥轻轻一记。
“是啊,我也觉得观舟这里甚好。”无关男女风月之情,只说挚友二字,这夫妻二人同他,世间里再无旁人越得过去。
想起晌午时,长兄从宫中回来,太子妃差人半路截道,引着他去拜见太子。
回头长兄寻他到跟前,劈头盖脸就骂了一顿,老夫人都吓了一跳,“平白无故的,你拿他做些什么出气的玩意儿?”
秦大郎道,“不知何人在太子跟前吹了风,说二郎天天念着要去边关,不如全了他的心意,金大将军正好是看得上二郎的……”
秦庆东一听,原地蹦了三尺高,“除了上次离京,后来我再不曾提过,谁去多的嘴儿?”
“长姐一听,就知不是你这样浪荡子心心念念的,金大将军所在溧阳,挨着东峤,最是艰难,你就是要脱开家中管束,必然是北上,寻个幽静舒适的地儿,哪里会是去大将军那处?”
“这是哪个浑货害我!”
秦庆东双目冒火,甚是恼怒,恨不得马上问出个所以然,立刻带人去掀了对方祖宗十八代的棺材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