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坏的,都被推脱干净。
一个死去的朱三,黑锅压到脊背断了。
宋观舟在夜里嘲讽一笑,转而追问,“四郎,你说金拂云说得真切吗?”
此话引来裴岸微愣,他下巴摩挲宋观舟发顶,微微叹息,“先前不信,朱三是何人,我略有知晓,哪怕只是拂云入京之前临时提拔的管事,但朱三活在溧阳,从不曾入过京,岂有才来不久,就敢去万兴码头那般鱼龙混杂之地敛财,这有些不合常理。”
“表姐如今全须全尾回来,哪怕就是在万兴码头逗留过,也请四郎在金拂云跟前否了。女子闺誉,更为要紧。”
裴岸低笑,“那是自然。”
他给宋观舟掖了掖凉被,换了躺平的姿势,顺势给宋观舟的头调整到更舒服的肩窝处枕着。
“她说表姐之事恐是朱三所为,我头一句就否了。所以娘子放心吧——”
当然不放心。
宋观舟面上叹道,“说来,我二人之间也是生了不少误会。而今表姐而今好端端回来,怎地落入了青梅园,由着官府去查证,我同表姐不过寻常女子,望着将来过日子吧。”
裴岸点头,“我也是这般想来,同拂云说了,比试算学那日,她原是来给你单独赔礼道歉——”
“误会解开就是,金大公子夫妻对表姐的救命之恩,我不是没有良心的人,自是铭记于心。”
裴岸侧首,有些不可思议,“真是不记恨拂云了?”
二人屡次三番不对付,自家娘子干脆打到郡主别苑,幸而是拂云不计较,不然随意到宫中告一状,自己两口子都得不了。
至少一个修国齐家无能的帽子立马就扣到自己个儿头上。
黑夜之中,宋观舟面无表情,却说着虚情假意之话,“那是自然,本就是因你和表姐而起,而今表姐全须全尾回来,我早歇了猜忌金拂云的心思。至于你,早些时候就知道大姑娘堪配雍郡王,只是不知这传得沸沸扬扬的亲事,而今可是成了?”
裴岸不疑有他,顺着宋观舟往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