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儿死得不明不白,岸哥儿十来岁的年纪,都知道去找萧家两位舅兄要个说法,我却做不得什么。彻哥儿没了半臂,我恨不得杀了那毒妇——”
宫中懿旨,硬生生浇灭了这把怒火。
若说当今太后娘娘最厌恶谁,说来众人不知,可萧家、裴家与当今圣上,却明明白白。
她厌恶萧斩冰。
这女子夺了君王丈夫的心,也夺了她的宠爱。
好不容易先帝病危,管不得这些莺莺燕燕时,为她挣回所有体面的儿子,天下第二尊贵的男人,却与这萧妃不清不楚。
如何不恨?
她欲要拿住那贱人,随意指个罪名,让她先去一步,有何使不得的?
偏偏啊!她的儿,那般不顾人伦,不顾亲疏,硬生生护住比他还大好几岁 的先帝宠妃萧斩冰!
所以,萧慕雪来到她身边。
她带着萧家的赤城与镇国公府的绝对忠诚,匍匐在自己跟前,她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天下人对不住我的,而今少有还在的,我扪心自问,也对得起追随我的,端看你是个什么心。”
自是说一不二的忠心。
朝中后宫,鲜少有人知道太后娘娘与圣上不喜的镇国公府有何往来,至少每次年节命妇入宫,镇国公府老夫人去也使得,不去也使得。
额外赏赐,更是没有。
尽管如此,太后娘娘守住承诺,一直在裴渐和萧家 都要对萧慕雪痛下杀手时,保她一命。
兼之,镇国公府的前程。
裴渐一忍再忍,裴海陪在身侧数十年,自是明白,他宽慰道,“老爷,罢了。这人生纠葛,岂是简简单单对错二字能说明白的,三公子只要好好的,老爷就不必担心,咱养好身子,多给三公子些时日。”
闻言,裴渐长叹一声。
“回府吧。”
次日一大早,也是五月三十日,萧引秀与齐悦娘忙进忙出,才有了裴渐在韶华苑同宋观舟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