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迎出来,“……四公子,二公子,快些进来,奴这会儿去摆饭。”
裴岸缓步行来,“观舟也不曾用?”
“少夫人说候着四公子您呢,今儿表少夫人那边做了江洲菜,给我们院落也送了好几样,还在小厨房炉火边上煨着呢。”
秦庆东随后走来,“江洲菜什么的,我倒是喜爱,不过忍冬,你去拌些爽口小菜,我佐着下些绿蚁酒。”
不等裴岸否定,忍冬已笑眯眯道,“今儿绿蚁酒是没了,晌午时,华姑娘差人送来两坛子胥余酒,说是前几日酿造出来,才从茫洲运来的,特特送来给少夫人尝尝鲜。”
裴岸浓眉微蹙,“华姑娘说观舟是能吃酒了?”
孙大夫前几日来看,才说观舟腿伤长得不好,这几日要停了行走,忍冬知道裴岸担忧何事,上前半步解释起来,“华姑娘说不碍事儿,这胥余酒本就是果子酒,酒味不大,吃个兴致罢了。何况少夫人不得行走,心中憋屈,能有解忧之物,好过闷在屋中。”
忍冬这番说来,裴岸也只得作罢。
待二人入内,丫鬟们来伺候着净面洗手时,裴岸才觉奇怪,“你们少夫人呢?是不在?”
话音刚落,内屋传来宋观舟犹如黄莺的声音。
“四郎,我在屋内。”
丢下还在洗脸的秦庆东,他自行入了内屋,绕过屏风才看到宋观舟正在埋头苦读,裴岸见状,有几分新奇,“可是读岳父留下来的书籍?”
话音刚落,宋观舟一把收起书册。
“你藏什么?”
宋观舟欲盖弥彰,“不藏,只是你突然进来,吓我一跳。”
裴岸长臂一伸,“拿来——”
宋观舟仰着脸儿笑眯眯道,“真是父亲留下的古书,只是我有些字儿我不识得,涂涂抹抹的,有伤大雅,四郎不看也罢。”
裴岸眯着眼,哼了一声,“观舟,我若是强抢,你这样娇弱的女子,定然不是我的对手。”
哈?!
宋观舟较旁的女子更为英气的剑眉一挑,拒不服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竟然把书册塞到裙裾之内。
裴岸惊得玉指颤抖,“娘子,你如何这般……这般……”
“……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