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吩咐,萧北思来也只能听命。
“何况也不止你夫妻在此,淩白兄妹自要住在年后。今年他上了榜,来日殿试,若是能得个二榜进士,是留在京城研学还是外出做官,也是年后才能见分晓。”
说来,都是同龄人,那许凌白兄妹谦逊有礼,多来往有利无弊。
“淩白聪慧细腻,才学不凡,孩儿与他一见如故,姑父放心就是。”
“你且回去安心住着,我已吩咐大海去打探一番,若是隆恩书院合适,你不如往那里去苦读半年。”
啊——
隆恩书院时而会有大儒授课,但机会难得,裴岸也差人问了,只说不招。
想不到姑父早想到这里,感激之情自不必说,裴渐由衷笑道,“四郎有心替你张罗,奈何他如今在翰林院,也没什么人脉。江不疑不喜他过早奔走人情往来,倒不如我替你问一句。”
回到碧落斋,张芳慧正与李嬷嬷正在盘算回程的事情,李嬷嬷细细说来,“奴寻思一路艰辛,不如再过几日,捱过你这害喜之症再走不迟。现在气候也不好,不是燥热就是大雨,较寻常之日赶路更为坎坷。”
“嬷嬷说的是,一会子四郎回来,我与他商量一番。”
话音刚落,萧北已绕过屏风,入了内屋,“倒不必大张旗鼓收拾,姑父有命,等次年春闱考完再说。”
张芳慧一听,有些许惊愕。
“姑父怜你来回舟车劳顿,耽误了温书钻研,那不成我带人回江州去?”张芳慧以为是只留了萧北一人。
萧北听来,知她误会,唇角牵起,眉目带笑,“姑父知道你有了身子,只叮嘱在公府安心养胎生产,若来年榜上有名,不就是双喜临门了。”
“姑父……,没有介怀?”
“嗐!”
萧北摆了摆手,“姑父不曾在意这些,反而还甚是开怀,说公府多年不曾添丁,有个婴孩落地,是天大的好事儿。”
张芳慧用罗帕压了压唇边泛起的酸意,“幸得姑父宽容大度,不然我这几日竟是迟来的孕吐,真真儿的折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