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舟歪靠在半人高专门箍来的木桶边,略带失落。
“四郎,这府里母亲可还有些使唤旁人的能耐?”
裴岸不察,未曾料到宋观舟这般问来,他表情微滞,“应是不能,如今围着小佛院的人,都是父亲自己的人。我与二哥都无能为力。”
“那……,你也不曾去看过?”
裴岸叹道,“看过两次,母亲较从前少操心,身子倒是康健丰腴不少。只是性子不好,去了两次,就挨了两次打。”
宋观舟闻言,瞬时侧目。
“母亲打你?”
裴岸失笑,“在她看来,是我害得她不得自由,我只露了个头,她并抬着正在吃粥的碗勺浇了我一脸……”
这般凶残?
宋观舟有几分不信,“母亲落到如今境地,难道不知能依仗的就是你与二哥吗?”
“母亲性子你也略有耳闻,从来呼风唤雨惯了,让她仰人鼻息生存,她才不予理会。”
裴岸边说边擦拭身子,宋观舟毫无害羞之意,嘴上说着,“那二嫂呢?”眼里却盯着裴岸白皙身材目不转睛。
……观舟!
裴岸无奈,丢了布帕过来,险险盖住那双明眸。
趁此空暇,裴岸快速穿上亵衣亵裤,扒开布帕的宋观舟失了大饱眼福的机会,嘟嘴不悦,“你我夫妻,竟还不让我看。”
裴岸扶额,麻利穿上深衣,“观舟!院中还有表兄表姐,不可放肆。”
说罢,欲要扶着她走出这湿淋淋的地儿。
宋观舟转身定定看着裴岸,“今儿发生了个事儿,如今不知道父亲如何处置,但金拂云大刺刺给二嫂送了重礼进来,有金砖,有信笺,直言不讳提及二嫂在我们出府上香之前,与金拂云暗自通气,说了我等的行踪。”
裴岸面色阴沉下来,“竟然有这事儿,父亲怎么说?”
宋观舟拽住裴岸的手越发攥得紧,几乎要捏痛裴岸,“父亲如何说不重要,我只问四郎一句,此事过去已不少时日,你如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