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妙凤才不愿意让这无赖泼皮说话,奈何宋观舟一问,那贼子立时弓腰陪笑,“少夫人赎罪,学生棉台县郑卓,此乃学生舅舅。今儿上门也是学生失礼,想着要给佳人一个交代,虽身份卑微,却不愿辜负裴姑娘一番深情,特来提亲。”
“休想!”
堂外传来梅太太厉声呵斥,她这会儿苏醒过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亲自出面,否则就是公府几个少夫人,能如何?
不放心的她扶着婆子丫鬟们入了内,那郑卓与舅舅起身相迎。
“亲家息怒,虽说我家外甥性子急切,可这也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好事儿,若不然我家儿郎不管不顾,贵府千金也难再嫁——”
“你——”
宋观舟看着二婶出师未捷身先死,差点被气晕,再瞧着齐悦娘也是压着怒火,反问道,“我家姑娘何曾跟你嫁这泼皮一处儿,你们如此造谣生事,定要给你们送到官府里去。”
大嫂哟,你言语温和,还未气人三分,自个儿就熄了气焰,哪里能成?
再看古妙凤,抚着婆母,抚着胸口,嘴角抽动却说不出话来,可想而知,在她与齐悦娘未来之前,受了这货多少肮脏气。
府上大管家跟着裴桦出去,其他能用的家丁护卫,没有主子之命,也不敢来跟前,何况这事儿不光彩,古妙凤只喊了亲近科考的家丁守在堂外。
宋观舟莞尔一笑,“原来如此啊。”
话语轻柔甜美,那护军校尉见状,马上打蛇顺棍上,“这位夫人有所不知,实在是我家郎君得贵府千金另眼相看,又送了及芨金簪做定情信物,二人情根深种多时,下官发现后才鞭笞外甥,上门请罪。”
“但我瞧着你二位怕是上错门了吧。”
宋观舟说着说着,笑意全无,凤目圆瞪,看向二人。那护军校尉矮矮胖胖,长得像个弥勒佛一样,面上带着笑意,丝毫不把宋观舟放在眼中。
这样的话,早听了八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