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的脸上浮现些许担忧。
朱瞻基毕竟是皇太孙,储君,万一给打坏了,可就没办法交代了。
“放心,顶多就是点皮肉之苦,不会有什么事的。”杨轩自然知道安庆在担忧什么。
他对自身力道的把握,已经达到了细致入微的地步。
朱瞻基的样子看起来惨不忍睹,实际上并不重。
尤其是筋骨,伤都没伤到。
听到杨轩的话,安庆轻轻嗯了一声。
她自然是相信自己男人的。
“那行,你去找虎子,让他给你取一下金疮药和绷带。”
杨轩吩咐道。
“好。”安庆点点头,随即便和秀禾去找虎子去了。
至于杨轩自己,则是去取酒去了。
朱瞻基身上的伤,上药包扎之前,肯定得先消毒。
要知道,现在暗卫内部处理外伤的方法就是先用烈酒清洗伤口消毒,再撒上上好的金疮药,最后再用经过沸水煮过的绷带包扎。
虎子作为暗卫的一员,金疮药和经过高温消毒的绷带都是随时备着的。
至于烈酒,堂堂长平侯府,会缺这个?
……
房间内。
安庆已经带回了金疮药和绷带。
她看到脸色苍白,身上血肉模糊的朱瞻基,捂着嘴,也是被惊到了。
“你还说自己下手有分寸,你看看你都把他打成什么样子了?”
安庆生气了,转头看向身旁的杨轩,满脸怒色。
“哼,他这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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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问问他想做什么?”
杨轩看着趴在一旁的朱瞻基,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可……不管他想做什么,你也不应该下这么重的手啊!”
“再说了,他也不只是想一想嘛!”
安庆反驳道。
在她的心里,朱瞻基就跟自己的孙子差不多。
从小到大,每次见面,都是一口一个姑奶奶。
叫的可甜了!
所以,她又怎么可能不宠他呢?
现在看到朱瞻基这么凄惨,不心疼是假的。
“想一想?”
“呵,你要知道,他是想要他二叔的命。”
此话一出,安庆直接就愣住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朱瞻基:“瞻…瞻基,你……”
她无法接受这个真相。
朱高煦才几岁的时候就和自己大哥到京城读书。
又因为要跟杨轩学艺,所以每天都会到侯府来。
那几年,安庆最开心的就是他们哥俩来侯府的时候。
而对于当时的哥俩来说,他们离家千里,母亲也不在身边。
要知道,他们当时那个年纪,正是需要母亲陪伴的时候。
京城虽然有自己的亲爷爷在,但毕竟不是在自己家,而且在面对爷爷的时候,他们也很紧张,压力巨大。
毕竟,他们的爷爷是一位从乱世中崛起的布衣天子。
而这个时候,他们的小姑——安庆公主,给他们弥补上了那几年缺失的母爱。
所以说,在哥俩的心中,小姑就等于是他们半个娘。
这份感情,哪怕是过了二十多年,也未曾变过。
时至今日,他们哥俩对于小姑依然十分尊重。
逢年过节,只要是在京城,就必然会登门看望。
平时有空闲的话,也会过来。
再加上他们亲娘今年刚刚走了,能让他们短暂的忘记烦恼,像小时候一样的地方就只剩小姑这里了。
他们对安庆孝顺,同样,安庆对他们也很宠。
在安庆看来,他们都是孝顺的好孩子。
而现在,她宠的侄孙想杀她宠的侄儿。
这让她非常心痛。
看到姑奶奶心痛难受的样子,朱瞻基脸上也是充满了愧疚。
“姑奶奶,我现在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我向您保证,今后一定善待二叔。”
“您就原谅我吧!”
闻言,安庆也是看着朱瞻基,认真叮嘱:“你这孩子,以后可千万不要做傻事,不然,残害亲族这四个字会成为你一生的污点。”
“而且去了地下,你也没脸再见你奶奶了。”
“嗯,我会牢记的。”
朱瞻基点点头。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要给这小子上药了。”
这时,杨轩对安庆道。
安庆嗯了一声,正要离开,朱瞻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姑奶奶慢走啊!”
安庆闻声驻足,回过身来又朝朱瞻基的屁股狠狠来了一下。
“不打你一下,我这心里不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