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就是用着这样的目光，盯着赵义。

赵义被这样盯着看，却依旧是神情自若，甚至还慢慢向里走进来。

“别过来！”月儿冷喝道。

“你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月儿随之退后了几步，将手里拔出的宝剑横在了端木蓉的脖子上，冷冷说道。

赵义淡淡说道：“你若要杀，那就杀。”

端木蓉听到赵义这样的回答，丝毫不觉得奇怪。

她一直都在担心赵义会杀了她，这种感觉甚至在她被带回了咸阳，被安排着给人看病、传授医术时，依旧不曾消除过。

虽然她目前对赵义依旧是有用的，而只要她还算有用，对方就不会突然出现将她杀死。

但问题是，她的有用，又能持续多久呢？

她不可能将真正的压箱底医术传授给普通人，她能传授给学徒的东西有不少，但这一部分内容总有一日会被传授干净。

当那一天到来时，恐怕整个天下都已是臣服于赵义了。

那时候，精通医术的人必然不是一个两个人了，她一个墨家的余孽，对方真能容得她活下来，伺机传承墨家的绝学，让墨家死灰复燃吗？

那时候再杀了她，不仅不会有任何的损失，还解决了一个麻烦。

哪怕这个麻烦可有可无，但对于执政者来说，斩草除根本就是这些人惯会做的事情。

月儿却没想到，这个暴秦的太子对端木蓉竟是这样冷酷无情，她忍不住对身旁的女子说道：“这就是你选择背叛墨家也要跟随的人，你看他可有拿你当一回事？”

端木蓉见事到如今，月儿还是认为她当初竟是主动背叛了墨家，顿时也有点无语了。

她本不该在这种时候开口说话的，可是不说话，她是真要被憋死了。

“我当初并未背叛墨家。”她说。

“那你现在呢？”月儿问道，“你现在已是背叛墨家了？”

“……是。”端木蓉沉默了下，声音干涉地说道，“他们为我而死，我却不能为他们报仇，甚至不敢去想这件事，我已不配做墨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