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奏乐来!”
得到了宋徽宗的准许,李师师便拿起洞箫口中轻轻吹动,端的是穿云裂石之声,宋徽宗听了,喝彩不已。
而此时,那童贯已经到了酩酊居外,一阵风也似的冲进了里面,见李师师在那里呜呜咽咽吹箫,便大喝一声,“还不退下!”把那李师师吓得花容失色!
宋徽宗一见,不由得骂了声,“狗才!你大胆!”
童贯一见宋徽宗因为自己呵斥了李师师发了怒,心说是撞了铁板了,两腿的膝盖登时一弯,跪在地上,口里不住的道:“臣惊了圣驾,罪该万死!只是有万急之事来禀报圣上!”
宋徽宗向来对这四大奸臣还是比较宽容的,见童贯磕头认错,也没太责备他,而是直接问道:“又有何紧迫之事啊?”
“启奏万岁,那南宁州梁王柴宗入京,在宣德门打破登闻鼓,还请万岁下旨,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听了童贯这么一说,宋徽宗也皱起了眉头,“什么?他打登闻鼓做甚?不是还没到入京朝觐的时候吗?他如何来此?”
“那柴宗口口声声说要来告御状,向万岁求个公道,此事已经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
童贯回答着。
而高俅这么一听,他那两个小眼仁“刷”的一下就立起来了。
他想起来了,之前得罪了蔡太师的那个柴家后人柴进!
之前自己还叫朱勔去处置了那柴进,没想到之后朱勔和他干儿子高衙内直接就下落不明了,到现在都是生死未卜!
这梁王柴宗,八成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
高俅可不笨啊,当场大脑就飞速运转了起来,他知道这件事情可是涉及到柴家后人的,他们四大奸臣想要害死柴进,这件事情要是放到朝廷上去说,那是要掀起轩然大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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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柴进手里面有太祖皇帝御赐的丹书铁券,是柴家人,有爵位在身的,他们对人家动私刑,这无疑是在挑战太祖皇帝留下的善待柴家人的祖训啊!
高俅当即就进谗言道:“万岁,这柴王柴宗目中无人,竟敢打破登闻鼓,实在是狂悖乱法,大逆不道之徒!应该速速捉拿治罪!”
高俅也是吓坏了,所以就期望能够拱起宋徽宗的火来,先抓了那柴王柴宗再说。
而李纲则开口道:“太尉,此事不妥,这柴王柴宗乃是柴世宗嫡亲后代,乃是我大宋藩王,他此番进京,口口声声是来告御状,自然是有冤情在身,不如问清原委,再做定夺?”
高俅则是冷笑起来,“他打破登闻鼓,和其狂悖?哪看着像是有冤情的!”
李纲也不甘示弱,“若不教而诛,天下人岂不会因此而不服啊……”
“好了,起驾回宫,朕去见一见他!”
宋徽宗出言打断了高俅和李纲的争辩,起驾回宫了,同时传令三品以上文武官员都到朝廷上来,一起看看这柴王柴宗到底是有什么冤情。
宋徽宗虽然作为一个皇帝,那算是个合格的昏君,但是在这种事情上面,他也不糊涂。
现在这种情况,他要是像高俅那样,冒冒失失的就对柴家人下手,那才是最为不明智的选择。
不过,在他起驾回宫之前,则是先问了李师师两句。
“姑娘这支洞箫吹得真个天花乱坠一般,此曲乃是天上仙人之佳作,仙人可有留下此曲名目?”
宋徽宗问道。
“不曾留下。”
“那好,朕就赐个名字给此曲,传说韩湘子手中紫金箫乃是南海珞珈山上观音菩萨紫竹林中的紫竹所做,便叫《紫竹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