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病大虫”薛永的身手,在余寰的振威镖局里面当一个一等镖师,倒也是说得过去,毕竟就是梁山上最普通的战斗型地煞星,往往也能打得三五十人,就是“白日鼠”白胜这样的,都能砍死几个。
“二位,莫不叫我先去后面见过我们总镖头,再来回复如何?”
薛永问道。
“如此最好,烦劳你了!”
“病大虫”薛永这就快步往后跑去,岳飞与张保便在原地等待,不多时,但见一匹高头大马奔驰而来,后面则是跟随了一众镖师。
但见那匹马背上,端坐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但却是虎背熊腰,精神矍铄,腰背挺拔得要比年轻人还直溜,鼻直口方,印堂发亮,一看就是极其有功夫的人。
这正是周侗的师兄,振威镖局的总镖头,大刀余寰。
“你们哪个自称是我的师侄?”
余寰一开口,说话的声音就是声如洪钟的,足见虽然他年纪已老,但是身体仍旧健硕。
“师伯,弟子岳飞拜见,恩师收我我螟蛉之子,我当持侄子之礼。”
岳飞向着余寰,拜了三拜,磕了三个响头,余寰则是在马背上仔细的看了看岳飞,点了点头,“果然一表人才,我师弟晚年有你传承他平生绝学,也算是有了好传人,你们为何在此?”
岳飞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大师伯,此事说来话长,不知大师伯因何来此?”
“那老种经略相公带大军抗辽,朝廷却拖欠了大军五个月军饷,实际上不是朝廷未曾发下来,而是奸臣给吞了,后来老太师韩忠彦带着一群官员又募集了一批军饷,要送往前敌,只是因怕得罪奸臣一党,无人敢送,再者怕奸臣半路截取,故而找到了我头上。”
余寰都这么大岁数了,本来是不该出山再亲自押送的,但是他知道这次运送军饷关乎到国计民生,要是送不到,只怕前线大军早就军心浮动,一哄而散了,于是便义不容辞,自己亲自率领镖局走了一趟。
“这些奸臣当真可恶,如此巧取豪夺,不怕前方吃败仗吗?”
张保听了,气得咬牙切齿,大骂奸臣。
“哼,若是辽国当真打败了老种,他们才高兴嘞,到时和谈,他们又可以趁机牟利,再者朝中奸臣多少年来势力一直未曾插入西军之中,而西军又以种家军为首,若是老种死了,他们便可瓦解西军为其所用,何乐而不为!”
余寰活了大半辈子,索然和周侗师出同门,都是出自平南王金台门下,但是二人武学路数不一样,其人生轨迹也是大不相同。
周侗是得了平南王金台的真传,而余寰是带艺投师,原本身上就有家传武功,金台看他身上的武学路子已经有所定型了,所以只是传给他合适他练习的武功。
而余寰的本事,也丝毫不比周侗差,当初周侗出师以后一直跟随金台,后来又为朝廷出力,而余寰则是回了江西老家,创建了振威镖局。
原因就是他父亲原本是仁宗朝官员,跟着狄青打西夏,平侬智高,最后因为狄青受了牵连,有功不赏,他看透朝廷,一不愿意为官,二不愿意掺和朝廷之中的事情,开了镖局,则是在江湖上吃刀口舔血饭。
他三十多年来,凭借着一口九环刀,一手随心镖,打遍江湖无敌手,押运的镖没有一次失手,多少强贼恶人,邪魔外道都死在了他的手里,以至于虽然他已经不亲自护送镖车了,但是振威镖局的镖旗一打出来,江湖中人无论是哪门子的邪门歪道,也没人敢劫他的镖车,怕死!
人在江湖,远离朝堂,不是当局者,很多时候反而能够看清楚很多的事情。
“国家不幸!”
岳飞也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且说,你们为何在此处,我那师弟现在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