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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帅,儿子冒犯一言,您如今是不怕,蛮兵要进,怕,蛮兵也要进,何不壮起胆色决死一战呢?”
刘琦深知父亲如今内心的顾忌,故而说出此言来。
刘仲武则是叹息再三,“为父戎马一生,大起大落也是经历过了,如今年老,已经不指望再建功立业了,然如今蛮兵势大,我即便是苦战而城破,仍会累及一城百姓,届时无论为父如何苦战,败就是败了,还要连累一城百姓,丹书青史,不会饶过我呀……”
刘仲武年纪大了,不想着建功立业,而是已经在想自己的身后之名了,这似乎是老人的通病,逃不过一个“名”字,生前搏不得美名的,就要想着如何让自己身后不得恶名。
“父亲,此言差矣,莫非你现在开城投降,他们这些蛮兵杀入城中就不会滥杀百姓了吗?这些蛮兵近些日子洗劫村坊,杀戮黎民,有目共睹,如今我父子二人身为朝廷之将,只能苦战,担当生前事,何故身后名呢?昔日诸葛孔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传为佳话,我父子若力战身死,问心无愧,还管什么身后之名?”
刘琦的这一番豪言壮语,可谓是把刘仲武震慑得不轻,听着自己儿子的一番话,心中多年不曾升起的那股豪气也是突然爆发了,站起身来,以非常欣赏的眼光看着儿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担当生前事,何顾身后名,好啊,好啊,日后我儿必成大器,说说,这仗你准备怎么打?”
“爹,我们兵力不足,但是我们还放着一股兵力没有用呢!”
“什么兵马?”
原来,刘琦所指的兵马,是活跃在茶马古道上的各商队护卫。
泸州的茶马古道旁支,同整个茶马古道一样,它是唐宋以来至民国时期汉、藏之间以进行茶马交换而形成的交通要道的组成部分,而这些来回跑茶马古道的商人,哪个队伍里没有三五十个精壮保镖,毕竟西川边界上那都是少数民族领域,羌人和藏人抢劫那是家常便饭,没有硬实力早被抢干净了。
甚至是,专门在泸州城内专门做保护茶叶队伍的镖局就有十多家。
刘琦提议,要让他们出人参军抗敌,而刘仲武可以给他们政策上的补偿。
宋代政府收购到茶以后有两种销售方式:
一是‘官鬻’,主要是卖给老外,对辽、夏的贸易普通老百姓是不能染指的。
二为‘通商’,就是卖给商人,政府规定,茶农所生产的茶不得私自出售,一律要卖给‘山场’,山场再把收购的茶送到‘榷货务’,收购价格以品质不同差别很大,差的安徽茶15文/斤,好的杭州茶185文/斤,最好的海州茶可达850文/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