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就是说你也不确定。”徐平手指不停敲打着桌面。
要想名正言顺的拿下岳州,必须与顾应痕先合作。
与他合作就得扶他上位,让他去除掉年幼的梁帝,事成之后,如何除掉他才是谋夺梁国朝政的关键。姜云裳的影响力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不过,也不算小。
“你也这么理解也可以。但皇兄在在位之际,忠于他的朝臣自然不会坐视顾应痕篡位,他们自然可用,就看你如何做。”言罢,姜云裳整理下裙摆,而后端坐于床榻之上。“徐将军,想问的,你已经问了。该说的,我也说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终非礼仪之道。云裳要歇息了,请回吧。”
此话说完,她便不再多言,自顾自的收拾起床榻。
看着她这副万事皆无所谓的模样,徐平总觉得心气不顺。明明是心有所念,非要整得这般平静,此女要么就是心智若妖,隐藏颇深。要么就是看破红尘,无欲无求。
特么的你要是看破红尘,你咋不去当尼姑呢?
“云裳公主,你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徐平大步来到床榻之前。“算不上寄人篱下吧,也不至于这般。你这女人可真不讨喜。”
“既是合作,徐将军难道不该给予基本的尊重吗?还是说,徐将军也离不开世俗的肉欲,想要云裳俯首侍奉?”说着,姜云裳便开始宽衣。“既是不对等的联姻,你若候之未及,也无需如此。
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身为棋子,该有的觉悟云裳不缺。”
“打住,打住!”徐平当即喝止。“虽非对等,还不至如此。正妻自是不可,王府侧妃也不算亏你。
姜云裳,你的遭遇我不予评价。这世间苦难之人多如牛毛,没必要这副嘴脸。你若心有诸多不愿,亦可搬离王府。”
美若天仙又如何,天天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搞得谁欠了你几个亿似的。徐平对于姜云裳的做派,那是嗤之以鼻。
“无根浮萍罢了。若徐将军不喜,可将云裳与随嫁之人送去邦政司驿馆。既是身处棋局之中,徐将军还希望一个棋子能和颜悦色吗?未免有些强人所难。”言罢,姜云裳将床檐的帷幔落下,只留一道模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