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筑棚以庇之,或施粥以暖之。虽不如广厦之逸,或可挡风雨之袭。其善不论大小,积微成着,可解民于倒悬。
切记,不可使棚屋成争斗之地,粥场成哄抢之所。当以仁爱之心,行慈善之事。”
看着不远处的公孙妙善,徐平当即席地而坐,亦是随众人听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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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流民多稚子,或可引学入宫?”
听闻此言,公孙妙善颇为满意。“传学识以启民智,学宫圣训也。
既作抚民,可凭所学,授以知识,启其心智,明其善恶,晓知礼法。
学宫百里之内,当设简易学堂,容收稚子,教授识字、算数、礼仪。
堂外当常设讲学,或耕种,或纺织,或手艺。
战乱之苦,非为当下。授一技之长,予民以谋生计。
尔等寻学于此,当与民善为业。
切记,勿以流民基弱而厌之,勿以境之艰而废焉。以仁心育之,以智慧启之。”言罢,阁前一片寂静。
几息之后,众人起身施礼。“我等谨记夫子教诲。”
“今日便下山去。”公孙妙善颔首应声。
“诺!”
徐平站起身来,内心亦是深受触动。原本以为天下学宫只为授业,却不想竟是如此接地气。
怪不得李正我极其务实,没有半点腐儒的作派。
初见,是那个挥手便取人首级,开口便退数千精兵的夫子。
再见,是那个强夺曲谱,半夜偷酒的夫子。
到如今,徐平明白了天下学宫为何受列国尊崇,夫子为何受世人敬仰。
看着公孙妙善腰间悬着的梨木壶,徐平不禁感叹,当真是天下奇女子。
“学生武成乾,在此请见夫子。”阁门外,一黑袍男子缓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