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我是犯了天规吗?你一个,你二姑一个,徐家的男人就那么好?哎!”司徒文使劲捶了捶腰盘。“既是如此,不会后悔?”
“不后悔。”司徒娴韵脸色肃然,眼神锐利。
得到确切的答复,司徒文缓缓挺直了腰杆。“丫头,记好了。首先,孙国安的粮草你无论如何都不能扣,这个关乎大局。至于如何调拨,你可以添沙、添糠、打壳。将粮草打散,十取其一,将之兑换成稻糠。
将稻糠混合沙土添入粮草,数量不要超过一成。这样,每十石,你便可多得一石。
再将多的这一石继续打散,换做粗粮且不添糠、沙。如此交替,四十万石粮草你便可将之变为四十万石添糠的精粮与十六万石不添糠的粗粮。最后将粗粮与添糠的精粮混合为杂粮,避免因掺糠而营中生乱。
将这五十六万石粮草清点入仓,南境送去三十六万石,玉螭送去二十万石。”
“爷爷……”
“听爷爷说完。”司徒文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脑瓜。“青、幽的账目与纰漏,做不好就不要再做了。
傻丫头,流民与乱军那么多,连你三叔都疲于奔走。这些刁民心生不满,火烧府衙,府库都没了,哪儿还有什么账册?
至于秋税,银子都被乱军抢完了,哪儿还有什么秋税?就这几十万两银子还是幽州刺史从乱军手中夺回的,不该嘉奖吗?”
两州的赋税只上缴几十万两银子?好家伙,一黑黑数百万两……皇帝知道了肺都要气炸!司徒娴韵嘴角止不住的抽扯。“这样会不会太过了?”
闻言,司徒文平淡的看了她一眼。“皇帝要是心中有恨,送些个中品小吏的脑袋给他解解气不就成了。”
听完这些,司徒娴韵豁然明朗。“不愧是两朝仲宰,您可真是老狐狸。”
此话一出,司徒文满头黑线。“你这死丫头,有你这么和爷爷说话的吗?
待入冬的新粮调拨完毕,你还得给徐平额外准备一份。”话到此处,司徒文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倘若真到了那一步,他即便不回大周,也不会受制于人。
记住了,凡事留余地,这不是留给你和徐平的,而是留给纪凌。只要还有余地,他就不会做得太过。
给他留一分,于你们而言就是七分。”言罢,司徒文缓步朝着门外走去。“咱们不能公然抗旨,皇帝若要赐婚,你就躲去大梁,或者燕城,爷爷会将你从司徒氏除名。
小丫头,日后若是司徒府有难,能帮则帮,莫要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