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这时，前方，脚步声渐近。

至少有数十人！

果不其然，定睛一瞧，只见十几位身着黑衣的剑士缓缓逼近。

妤姻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空无一人，果然是埋伏的好地方，也是去水月洞天的必经之路：“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

“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们只好动粗了！”

“等等，我当然是开玩笑的了，我一介弱女子，除了会点轻功，别的可不会……自然是不敢反抗了……”她无所谓地走上前：“走啊，你们愣着做什么？”

那些黑衣人：什么情况？一点被绑架的自觉都没有？！

等到承尽赶来，亦是微怔：气息从这里消失了？怎么可能？

忽见地上掉落的珠钗——一颗纯白明珠镶嵌，素雅金贵。

只觉似曾相识，仔细回想，可不就是方才妤姻发上的珠钗。

这……这小丫头真的被抓走了？

他眉心微敛，看着那珠钗出神，指尖微微收紧，忽而自一侧传来极为熟悉的脂粉香，他记得这香气，是那日在青霄城他送她的胭脂醉。

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变化，身后，突现一道身影：“主上，有何吩咐。”

承尽平复了情绪，再次恢复淡然，目光看向胭脂醉香气飘来的方向：“斩阎，去帮我保护好她。”

斩阎深沉的双眸忽明忽暗，迟疑一秒才抱拳应声：“是。”

———

白余充满讽刺地笑开来，眼神轻蔑：“你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所以我不在意，尽管说！”

任凭屠龙老道怒气冲天，也架不住身上重伤，这悬着的最后一口气一不留神就没了！哪还有多余的气力说话！

“白余，你没有资格提你娘，她最大的败笔就是生下了你。”夜戎此刻，已经不愤怒，只是徒留惋惜：“口口声声说为了报仇，在场的又有谁是你的仇人，那不过是你的借口而已。”

“舅父，你说得……太对了！”白余丝毫没有狡辩的意思，笑得张狂：“他们确实与我无冤无仇！可上天不让我好过！我也绝不让他们好过！凭什么只有我不幸？凭什么？还有夜家！夜家算个什么东西！如果不是夜家嫌弃我！将我除名！我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没有什么能消除他心中的恨！

今日的结果！是无数个凄惨的日夜，几欲死亡的日夜造成的！

他最落魄的时候都得沦落到偷鸡摸狗度日，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毒打得满身是伤！他可怜别人！谁来可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