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讲完了。”
他向在场诸人敬过礼,跳下树桩,然后带队上路,由红、黑、金三色组成的旗帜一挥,整支方阵立刻按连队组织跟进。
行走间,他压了压帽檐,盖住被风吹动的碎发,连日来疏于打理让他的头发又长了些,同出发时相比,青年身上多了些许尘土气息,脚下的草鞋也已换新,那是他自己编织的,这点上他没有搞特殊:
行军打仗对脚程有要求,所以必须穿鞋,可黑军占领区的生产能力不够,无法批量供给布鞋、皮鞋,只能靠传统手艺,就地取材。
可草鞋磨损太快,十双草鞋也不如一双布鞋耐用。
于是一有空,战士们就要织草鞋。
类似的窘迫还体现在军械上,因为武器产能跟不上黑军人数,武器来源不稳定,黑军不得不在制式大刀、马刀、长枪之外,大量补充长短、形制不一的缴获刀剑。
有的战士连长枪也无,只好拿竹棍削尖了当长枪、梭镖使。
不过即使这样,黑军的士气仍很充足,他们唱起军歌,含着满腔热烈、愤懑的歌声越唱越响,久久地回荡在道路上方:
“风从龙,云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苦楚,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不平才罢手;”
“我等生来自由身,何为虫豸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