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黑军的纪律对我也是成立的,你如果以为,自我以上人人平等,自我以下尊卑有序,那你可就搞错了。”青年抬头,乌黑的眼眸直视他,“对俘虏应该做到不打、不骂、不搜腰包,对伤者要治疗。”
“杀戮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我们的目的不是到处杀成一片白地,是为了推翻封建体系,为了解决问题。”
“......”
话完,陆大古沉默少许。
忽而展颜轻笑,起身,扎着细针的左臂无力地低垂,右手按在右侧腰间,先是下意识地虚握,好像那里有什么握柄似得。
又反应过来,改握为抓,插着腰。
不知怎地,分明很寻常的动作,孙树青和谢大春却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一瞬而过的心悸。
“然后,那孩子说的另一件事里头,有些内容倒也有探讨的必要。”
他说:
“我们假设有这么个封建帝制朝代,它有至少四千五百万人口,土地能做到亩产水稻六百到九百斤,麦三百斤以上,豆二百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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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方面,做到了造出先前课上给你们简单讲过的全部工业造物,人员上,从顶层的丞相、御史,到底层的乡啬夫、求盗、里卒,从决策层到跑腿抓小偷的,各级吏治清明,严整有序。”
“你们说,它能千秋万代吗?”
“应该.....不能。”谢大春按照黑军课上教的答道,“封建朝代中后期,总是不可避免地走向腐败、堕落。”
“群众的生活也会在这个腐败、堕落的过程中遭到极大的艰难和痛苦,是不是这样?”
“是。”
“那如果这个朝代里,一直都有很多遵规守距,清廉自律的所谓【清官】来为它努力,能不能中止,甚至扭转这种情况?”
“这.....”
大春被问懵了。
“这,就是【清官论】,那些为旧时代喊冤叫屈,摇旗呐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