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本就荒谬！”

甲闻言下意识抚摸一下断臂，淡淡道：“至于这条手臂，不过是我偿还因果罢。”

“也是，刀剑江湖，在岸边久了，谁能不湿鞋？”

韩不凡也抚摸了一下自己瞎掉的左眼，有些感慨。

他这只眼，这张脸，也是偿还因果。

“比起你的假死与断臂，我更难以理解金刚寺居然会收下你！堂堂天下第一正派，竟然收了一位魔道至尊，真乃滑天下之大稽！呵呵呵，太好笑了！”

韩不凡口中说着好笑，脸上却没一丝笑意。

“许是我与佛有缘吧？”

甲摇摇头不愿多谈，转过话题，问道：“韩兄，如今的我，可够资格与你谈判？可还是瓮中之鳖？”

“曾经的你当然有资格，不过现在的你可不好说了！”

韩不凡扫视甲空荡荡的右袖，其意思不言而喻。

一位剑客失去剑，实力起码跌落八成，如果甲的手没断，亦或断的是左手，那他二话不说，在甲露出真面目的第一时间就远远逃走，但现在甲再不能拿起那把纵横天下的剑，实力大损沦为残废，他可不惧多少，甚至升起了报昔日惨败之仇的想法。

“韩兄，你确定要逼急我？”

甲一皱眉，缕缕杀意显露，他沉声道：“我的脾性你不会不了解，真逼急我，不与我交换，你除了平白与我较量一场外，什么都得不到！”

韩不凡闻言沉默，右眼在古曼斯今与甲身上徘徊，他在衡量，他当然清楚甲的脾性，其传言可是弑师之徒，自家师父都下得了手，脾性自然与他一样自私成性，绝不会受任何要挟，莫说一个西域女子了，就是换成其血亲父母来，逼急了甲，其都下得去手。

韩不凡明白，如果自己真一直不放人，甲恼羞成怒之下，真的敢冲上来连同人质一起杀。

最重要的是，虽然甲没了手臂实力大损，但他不确定甲还剩几层实力，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以当年甲名震天下的恐怖实力，饶是在天瀑山被重创，他也没十足把握杀死他，若还一只手提着不算人质的人质，未免太托大了。

到那时就如甲所言，不仅自家的宝物没得，掳来的炉鼎没得，自己还可能惹得一身伤。

不值当！

韩不凡思索片刻后，得出结论，于是在沉默后，韩不凡还是同意了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