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已无动弹之力，哪怕一个半大的小孩都能杀了他，他对自己能否活下去，再不抱任何希望。

“甲，还是那句话，我远比你想的还看得起你！若非没借来猎神弩，我岂会求大司命出手，你又岂可能活到现在？”

血图司命同样力竭，趴着地上回头望了眼坍塌的峡道口，遗憾道：“可惜了，她出手后，我便失去了成为大司命的资格。”

小主，

“甲，你很讨厌，你为何不能早点死成全我呢？”

“这么说，我可真对不住你了。”

甲声若游丝。

越来越大天狼骑兵翻越塌方，他们清理出一条路走过来，持利刃谨慎地靠近甲。

独属兵刃的冷芒幽幽照在甲的脸上，此时的甲，清晰明白自己马上要死了。

死吗……

也好，我早该死了。

只是，顾青，抱歉了，我食言了……

“甲，你可有遗言？”

血图司命在天狼骑兵的搀扶下坐起，饶是两人关系敌对，他对甲也不得不升起了敬意。

曾经目不能视，单凭一柄剑便杀近了山巅，剑斩绝世，力压当世同辈。

断掉一只手跌落悬崖后，又以左臂练剑重新爬回来，凭借一己之力，连他与山魈王与天狼万骑联手都留不下甲，甚至险些被反杀，若非上宫乙出手，他恐怕已横死在龙源峡，甲抽身潇洒离去。

如此天骄，他岂能不佩服，不升起敬意？

可惜，终究是敌对关系，他纵使惋惜，也没理由饶甲一命。

“遗言，或许有吧，也或许没有……”

甲抬头望向峡口，他想看一眼当年雨夜中救他一命的恩人，也害得他陷入必死绝境的上宫乙一眼。

虽然两人交集不少，但他从未见过上宫乙容貌，若就此死去，不免有些遗憾。

可惜，上宫乙并未翻越塌方过来，许是不屑与他这位手下败将相见吧，他只看到近万名骑兵握着兵器，双眼泛着杀意的冷芒。

在万双憎恨的眼睛下，甲微微一叹，将遗憾深藏在心底，他是无缘一见了。